可是,他卻說道:“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暫時不需要那筆錢的。”
我頓時不解,“你手上寬裕嗎?這本來就是你的錢啊?”
他說:“真的不要。馮笑,現在正是我最關鍵的時期,賬上忽然多了一筆錢的話會被人懷疑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覺得他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可是……我想了想後說道:“德茂,最近最好是你什麼事情都不要出的好啊,手上多點錢畢竟也是有用的。我不在卡上寫你的名字,或者就用現金支票也行。”
他卻依然地道:“真的不需要了。那筆錢就放在你那裏吧。以後再說。馮笑,我還有點事情,明天你自己慢走啊,早點回來。就這樣吧。”
隨即他就掛斷了電話。我拿著手機目瞪口呆,隨後心裏就變得很不是滋味起來:結果我忙活了半天等於百忙了。
本來很想馬上給寧相如打電話的,但是我又擔心康德茂明天會忽然想要那筆錢,畢竟陶萄的事情並沒有解決啊?所以,我在猶豫之後也就放棄了打這個電話。
將車停靠在洪雅的樓下,她聽見了我在外麵的聲音,隨即就從別墅裏麵出來了。她身上的穿著很樸素,也很隨意,就一套灰色的運動服。她的身材不錯,厚重運動服並沒有讓她看上去有臃腫的感覺。
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走,我們買菜去。”
我心裏頓時溫暖了一下,一種久違了的家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菜市場有些冷清,畢竟現在已經是下午近六點鍾了。而且這裏是別墅小區,居住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是幹什麼的?我覺得他們大多是閑人,而且有錢人大都怕死,所以一大早就起床了,然後去跑步鍛煉身體,回來的時候順便去菜市場帶點菜回家。像我和洪雅這樣的人在這個小區裏麵算是很少見的了。
在菜市場裏麵逛了一圈,我和洪雅頓時就索然無趣起來,因為幾乎是沒有一樣東西能夠勾起我們的購買欲望。
我說:“算了吧,我們去外邊吃。”
她說:“真掃興!”隨即就眼睛發亮了,“馮笑,我們去超市。超市裏麵也有菜市場的,而且要晚上九點過才關門。今天我就想和你一起做飯嘛。”
我的心裏柔情頓起,“好吧,我們去超市。”
超市裏麵的人倒是不少。在這樣的小區裏麵生活,人們都喜歡來這裏。我頓時疑惑起來,於是便問我臂彎裏麵那隻手的主人道:“你說,剛才那菜市場的人怎麼賺錢啊?好像這裏的人都在這超市裏麵。”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傻啊?中國人呢,我們中國人都習慣去農貿市場買菜,然後回家自己做來吃。再有錢的人都喜歡這樣,這是傳統,無法改變,人們也不願意改變。而且,我們小區裏麵的很多女人經常和那些賣菜的人討價還價,五毛一斤?太貴了。四毛五行不行?好,來兩斤。回家後幾個人打麻將,一把牌輸了兩百塊,眼睛都不眨一下。哈哈!”
我也笑,“買菜的人肯定覺得那些女人為富不仁。”
她卻搖頭道:“什麼啊?買菜就得這樣。討價還價才有買菜的樂趣呢。”
我頓時也笑了起來,“那也隻有你們女人,我才懶得去那樣做呢。洪雅,那你呢?你喜歡在買菜的時候和那些攤販討價還價嗎?”
她笑道:“當然。隻不過我來這裏買菜的時候不多。不過說實在的,我也好像隻有到了菜市場後才感覺到自己很真實。其實很多有錢人也就是這幾年才變得有錢的,他們空虛得很,甚至有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變成了有錢人了。所以隻有到了菜市場後才可以找回到曾經的自己。”
我深以為然,因為她的話完全合乎人們的心理,頓時就笑道:“有道理。”
其實我也曾經想過這樣的事情。一個人有錢固然是一種成功和能力的體現,但是完全用不著在他人麵前過度都顯示。因為我始終認為錢這東西有時候顯得很飄渺,說來的時候它就來了,但是卻搞不好某一天說沒有就沒有了。比如康德茂,當他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一百多萬不就一下子就沒有了嗎?要知道,在我們這個世界裏麵不知道有多少人這一輩子都賺不到一百萬呢。
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我在街邊等車的時候看到的那輛轟鳴而過的跑車,我當時就覺得那車裏麵的駕駛員一定是某個富豪的孩子。因為隻有不勞而獲的人才那麼低俗與放肆。而正是那些低俗與放肆的人才引發了這個社會的貧民對富豪的敵意。更何況,並不是每一個富豪的錢都來得那麼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