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那是當然,要了解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去了解他的一些細節,那才是最真實的他。在場麵上大家都一樣,你看看每天出現在新聞聯播裏麵的那些領導,你能夠看出他們之間性格、能力上的區別嗎?”
我說:“倒也是。我聽說有的領導幹部白天在台上大講廉政什麼的,一到晚上就烏七八糟的了。你說得對,細節,以及一個人日常生活的狀態才是真正的他。”
他點頭,繼續地道:“你們這位王院長從一個醫生然後就成為了處長,隨後就被提拔成了副院長,這次又是到地方任職的人選之一。從他的個人簡曆上來看,他根本就沒有其它任何的工作經曆,對社會、對基層的工作情況一點都不了解,不僅僅是工作具體的內容上麵的,更多的是對每一級政府運行的模式與規則,他根本就不清楚。把一個人驟然放到了那樣一個位子上麵,如果他本身比較律己,知道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去麵對自己今後的一切的話那就說明他是一個聰明人,但是很多人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我們很多人,包括我自己曾經都有過同樣的過程,就是忽然到了某個位子後就會出現內心膨脹的狀況,在那樣的狀況下就很容易出事情了。其實當初我去找寧相如,那何嚐又不是一種自我膨脹的表現呢?”
他的話讓我更加對王鑫擔憂起來,於是急忙地對他說道:“德茂,你別說你自己了,我知道你自我克製能力比較強,所以才可以很快適應了過來。你說說王鑫,你認為他可能會出什麼樣的一些問題呢?”
他說:“前麵我已經說了那麼多了,嗯,對了,還有一點他和我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都出身貧寒。他的這些情況綜合起來就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哦,不應該說成的結論,準確地講應該是可能,他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第一,一個出身貧寒的人就很容易被金錢所左右。第二,他老婆那麼醜,而且脾氣還不好,這就是讓男人出現出軌最好的借口。何況他到了地方後是副市長,權高位重,而且他現在是醫院的副院長,今後極有可能分管衛生工作,而衛生行業裏麵的漂亮女人那可是不少,所以他就有了出現作風問題的土壤和條件。第三,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方麵,那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個人膨脹。一個人驟然到了那樣的位子,手上掌握著與他現在完全不一樣的巨大權力,具有資金、項目、用人的建議權甚至決策權,自然就會有不少的人去圍繞著他,奉承、恭維隨時在耳邊,頓時就會感受到一呼百應的那種威風。這樣的話一個人不想膨脹都不可能。於是就會在這樣內心膨脹、自我感覺極度良好的催生下失去理智,對金錢、美女也就會很快失去抵抗力了。”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一番分析極有道理,而且幾乎就是針對王鑫在分析。我想了想後問道:“德茂,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給王鑫說說?”
可是,當我問出來了這句話後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他前麵已經說了,他分析對手的情況是為了今後的競爭。可是我卻居然傻乎乎地去問他這樣一個問題。
果然,他詫異地來看著我問道:“馮笑,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老同學,我真誠地提醒你一句啊,今後你一定要注意,當秘書的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每一句說出來的話都要在腦子裏麵過一遍後再說出口。當然,我們是同學,是哥們,隨便怎麼說都無所謂,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在你麵前說這樣的事情。畢竟我平常太累了,總得有一個可以暢快說話的朋友不是?”
我很是感動,“謝謝你。”
他瞪了我一眼,隨後繼續地道:“馮笑,我給你講他的事情當然是有用意的了。因為我知道你和他的經曆其實都差不多,都是長期在醫院裏麵工作,幾乎對政府裏麵的工作情況一無所知。不過你不一樣,第一,你不缺錢。第二,你曾經有過那麼多的女人,而且都還很漂亮,所以你對金錢和女人的免疫力比他要強,但是最關鍵的是一定要克製自己內心的膨脹,否則的話一樣會犯那樣的錯誤。你可能不會去犯經濟錯誤,但是一旦被某個女人迷惑住了的話那接下來經濟上出問題也就難免了。從我所知道的那些犯錯誤的幹部身上我了解到了他們一個共同的規律,那就是他們往往是女人和經濟上的問題是緊密聯係在一起的,而且大都是為了女人去犯經濟問題。我們是人,是雄性動物,對漂亮女人的免疫力終歸有限,如果再加入感情成分了的話,那幾乎就再也難以自拔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