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太好了,我可是很久沒有吃火鍋了。”

她看了我一眼,“馮笑,昨天幹嘛喝那麼醉?”

我的神情頓時黯然起來,“姐,我心裏難受。”

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她在的時候你如果對她好一些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了。你說是嗎?”

我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對我說,因為不管怎麼講,我對不起陳圓的事情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啊?當然,我不可能去說出那樣的話來,“姐,你說得對。”

她依然在歎息,“馮笑,你可能會覺得我剛才的話有些虛情假意,但是姐告訴你,姐說的是心裏話。你妻子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或許並不是你的責任,而且你也並沒有因為她出現了那樣的情況後拋棄了她,這是你做得對的地方。雖然姐和你的關係從倫理道德上講很不應該,但是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包括你和洪雅也是這樣,而且我們的感情還在你和你妻子結婚之前,所以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如果說我要對不起誰的話那也是對不起你的前妻。不過這些已經變得並不重要了,因為你妻子畢竟已經走了,我自我解釋這樣的事情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但是馮笑,你和其他女人的關係呢?我不相信你心裏對她們都有著和我一樣的感情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但是她說的確實是如此,我不得不認同,於是我尷尬地點頭道:“姐,你說的對。以前我太過分了,現在想起了自己確實是太荒唐了。”

她說:“馮笑,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也覺得你確實應該在你死去的妻子麵前感到愧疚。因為你在她生前的時候太放縱自己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今後,是未來。你已經不止一次在失去自己的愛人後才知道後悔、內疚了,難道你今後還要這樣嗎?”

她的話我頓時明白了:她指的是我今後在對待她和洪雅的事情上。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去傷害真正喜歡我的女人。

“姐,我知道了。”於是我慚愧地說道。

她的臉上浮現起溫柔的笑容,“你明白了就好。姐以前從來不管你去和其他女人交往的事情,因為姐覺得不配去管你,因為那時候你有妻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姐,那麼我就有責任提醒你。馮笑啊,姐以前也想過,或許你在經曆了一些事情後,也隻有在親身經曆了那些事情後才會真正成熟起來,因為我認為一個人的成熟是一個自然的過程,成熟是別人教不會你的。所以我才沒有去管你那些事情,這其實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好了,現在你明白了就好。來,我們吃火鍋去,姐今天陪你喝點啤酒,因為姐不想你喝醉。昨天晚上看見你醉成那個樣子,姐心裏很痛。馮笑,你是男人,是男人就要勇於麵對自己所處的現實,用酒精麻醉自己其實是一種逃避,明白嗎?姐這一生遇到的難處還少了?但是你什麼時候看見姐醉成過你那個樣子的?你呀,真是的!”

她的話既有責備又帶著一種關心,頓時讓我的心裏慚愧無地。我說:“姐,今後再也不會那樣了。你放心好了。”

她的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那就好,來吧,我們吃東西。”

火鍋的味道真的很不錯,而且是在她的這個家裏,這樣的場景讓我完全地籠罩在了一種別樣的溫暖裏麵。

我們碰了杯,共飲了一杯啤酒,忽然就看見她正笑眯眯地在看著我,“馮笑,給黃省長當秘書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其實在來之前我就已經估計到她可能會問我這個問題,這也是我當時試圖拒絕她的原因之一,因為我還沒有想好,實在是沒有想好。

我這個人有些懶惰,對於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采取的方式往往就一個辦法:拖。

對於這件事情來講,我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在於恐懼。我對那份工作充滿著一種恐懼,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當一個秘書。

秘書這個崗位在我的心裏沒有一絲的概念,雖然我和康德茂很熟悉,而且他曾經還對我講了不少他工作方麵的經驗,但是我卻一直以來本能地排斥去消化那些內容。而且,我越是拿自己去與他比較就越加覺得自己和他有著天差地遠的差距。

所以,我對自己能夠當一個好醫生有著極大的信心,因為這畢竟是自己的專業,而且還有著比較豐富的臨床經驗了,我目前的生活與工作讓我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感覺,即使遭遇到過一些不順利的事情但是都被我一一地、僥幸地克服了。所以,我對自己現有的一切已經非常的滿意,而且還產生了一種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