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在響,我接聽,是林育的聲音,“我才知道。康德茂告訴我的。”
“沒事。”我說,酒精讓我變得脆弱起來,差點流淚,“真的沒事。”
“你在喝酒?我聽你的聲音都變得含混不清了。你現在在哪裏?”她問。
“我在喝酒……你別問……”我說,隨即壓斷了電話,記得這是我第一次壓斷她的電話。
手機又在響,我不想接聽,然後繼續喝酒。但是它在不停地嘶鳴,我知道是林育再一次打過來的,歎息了一聲後隻好再次去接聽。想不到的是,電話裏麵傳來的卻不是林育的聲音,而是洪雅,“馮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好吧?聽林姐說你在喝酒?”
“洪雅,你別問我好不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我差點變得歇斯底裏了。
她沒有生氣,“馮笑,你別掛電話啊,你聽我說,林姐很擔心你,我也是,你明白嗎?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女人是真正在關心你的話,那我們就是。你明白我的話嗎?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來陪你喝酒。可以嗎?”
我的眼淚頓時止不住地流淌了出來,“洪雅啊……”
她來了,來的時候我已經幾乎醉了,以至於把她的笑臉認成是了陳圓的了,“陳圓,你來了?”
“我是洪雅。”她過來了,笑臉已經在了我的眼前。
我這才看清楚了,隨即就笑,“對,你是洪雅。哈哈!你看我這眼神。洪雅,你今天真漂亮。”
其實我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但是卻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語言,也控製不住心裏的一些紛繁複雜的念頭,所以就隻能由著自己腦子裏麵剛剛冒出來的想法去說話。
她說:“馮笑,你醉了。走吧,我們回家。”
我搖頭,“我不回家。我家裏空落落的,我害怕。”
她說:“我說的是去我家。明白嗎?”
我依然在搖頭,“我不去。我不能再對不起陳圓。”
她在歎息,“馮笑,聽話啊。林姐讓我轉告你,她現在特別的擔心你,但是又不方便親自到這裏來接你回去。馮笑,難道你連你姐的話都不聽了嗎?”
我聽到自己在說:“姐……”
這是我在完全失去意識前聽到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軟的床上,感覺有自己熟悉的氣味。
“醒了?來,這是蜂蜜水。需要吃頭痛粉嗎?”眼前即刻出現了洪雅通紅的眼,還有她的笑臉。
我頓時記起了昨天的酒醉來,“你把我扶到這裏來的?”
她頓時笑了起來,“什麼扶啊?你醉成那個樣子,我根本就扶不動你。結果我花了兩百塊錢請了那酒樓裏麵的一位男服務員把你背上我的車的,到了這裏後我又去請了保安來把你從車上抱了下來。你這身肉值四百塊錢呢。”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洪雅,謝謝你。我昨天心情太糟糕了。”
她的笑即刻就收斂了回去,點頭道:“我知道。馮笑,我知道你心裏很苦。”
我看著她,忽然發現她的眼圈有些青紫,“洪雅,你一夜沒睡?”
她輕聲地歎息,“林姐昨天晚上也來看了你的,從來就很少哭的人,她也流淚了。哎!你呀,怎麼這樣讓人心疼呢?”
我頓時汗顏無度,“洪雅,我不值得你們這樣的。”
她瞪了我一眼,“值不值是我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快,把這蜂蜜水喝了,還有這藥你吃不吃?”
我接過了那杯蜂蜜水即刻就喝下了,“我不吃藥了,我的頭不怎麼痛。洪雅,你休息吧,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她朝我嫣然一笑,“馮笑,我要來挨著你睡。”
我在心裏暗自歎息,隨即就將自己的身體縮回到了被窩裏麵去了。她“咯咯”地笑著,然後快速地脫光了衣服後鑽了進來,隨即伸出她白藕似的雙臂來將我抱住,“馮笑,我要你就這樣抱著我睡覺。”
我抱住了她,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情欲。她沒有動,就這樣在我的懷裏慢慢地睡去。酒後的餘威還在,我也很快地就進入到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發現她依然在我的懷裏,而她似乎早已經醒來,因為我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手正在我的胯間摩挲。我伸出自己的手去將她的手抓住,“洪雅,別,我現在沒有情緒。”
她即刻停止住了動作,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心裏對她很愧疚,但是卻無法克服自己現在已經出現了的那種心理障礙,隻好去輕輕拍打了幾下她的後背,“洪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