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我說,心裏非常高興。

出租車在小區外邊停下後我們步行進入到我樓下的地方。我對他說:“你早點回去吧。你看我,根本就沒事。”

他說:“行,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隨即他便朝駕駛台走去,可是我看見他剛走了幾步後就轉身來對我說道:“馮笑,你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隨即我就看見他去到了他車的後備箱處,打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漂亮的紙袋,“這個,送給我們兒子。”

我愕然地看著他,“這是什麼?”

他大笑,“你拿回去再看吧。馮笑,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麼遇巧。哈哈!”

我更加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麼東西嘛,你不說的話我可不敢要。”

“去年春節期間我給你父親拜年的那玩意,結果最近居然送回到我這裏來了。馮笑,你把它送給了誰?”他笑著問我道。

我頓時詫異極了,同時也有些尷尬,“德茂,你怎麼知道這東西就是你當時送給我父親的東西呢?俗話說,白毛豬兒家家有,同樣的東西多著呢。”

他笑道:“那可不一樣。這東西可是我當時專門去定做的,我完全認得。你家夥太過分了吧,竟然把我送給你的東西拿去送人,一點不給我麵子。”

我心裏猛地一動,“德茂,誰送給你的?”

他笑道:“你們學校的那位副校長啊。上次我們不是在一起吃過飯了的嗎?後來他回請我,因為他沒有說你要來,所以我也就不方便告訴你。”

我頓時明白了,“他找你有事情?”

他搖頭道:“暫時沒事,不過今後就難說了。你們學校的黨委書記馬上要離休,正職就空了一個位置下來,他想走黃省長的路子。當然,這次他僅僅是來和我套關係的。我開始不想要他的東西的,但是想到他畢竟是你的領導,人家既然已經把東西拿來了我不收也不好是不是?何況當時我還不知道那裏麵究竟是些什麼。結果回家一看,竟然有這玩意!”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德茂,我當時也是……”

他即刻打斷了我的話,“別說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樣的東西本來就是玩物,送來送去的也很正常。不過你今後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把領導給你的東西轉一圈後又回到了領導那裏了。”

我手上提著他給我的紙袋,心裏依然尷尬,一直到他開車離去後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此刻,我心裏不禁在想:這東西怎麼會到了武校長那裏呢?

剛才,康德茂那樣對我講的事情我隻能將錯就錯地承認,但是現在我卻真的感到奇怪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回到家後我即刻打開去看。果然,確實是我當時送給宋主任的那東西,雖然我不像康德茂那麼肯定,但這東西我覺得非常熟悉。

看著手上這個沉甸甸的純黃金做成的東西,我忽然地似乎明白了:很明顯,這東西應該就是宋主任送給武校長的。康德茂說,我們學校的黨委書記馬上就要離休了,武校長想再上一層樓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宋主任肯定也是因為有某種事情要去求武校長辦,不然的話他幹嘛把這東西送給武校長?不過我現在要想的問題不是這些方麵,而是另外一件事情——餘敏那孩子的事。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初宋主任可能根本就沒把那筆錢和這東西送給省法醫鑒定所的那位負責人。這才合乎邏輯嘛。我心裏想道。

以前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既然他們鑒定的結果顯示餘敏那孩子和他父親本來就是親生父子,那幹嘛還要收下那筆錢和這個東西呢?雖然當時我找了好幾個自認為還比較合乎邏輯的理由,但是其實在我的心裏根本就覺得不大可能的。而現在,我認為那件事情才得到了完美的解釋。

由此看來,宋主任這個人其實很不地道。

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倒是給了我一種很豪爽的印象。現在看來,從表麵上看到的任何一個人的表現或許都僅僅隻是一種表象。

與此同時,我心裏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幸好是發生在康德茂身上,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的話,說不一定他會如何的生我的氣呢。

可是,康德茂真的就不會生氣嗎?那麼他幹嘛要把這東西送還給我?可是,我卻又不得不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隨即我便不住苦笑:人家隻是覺得需要給孩子一個見麵禮罷了,沒有那麼複雜。現在,我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像丁香所說的那種小心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