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這樣講,雖然並不完全認同他的觀點但是卻覺得他也是出於對我的一片關心,於是想了想後說道:“行。”
他朝我舉杯,“來,我們喝酒。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任何一個人在我們這一生當中都會遇到不少不順心的事情的,放下了就好了。”
“德茂,我想問問你,你相信人死後有鬼魂嗎?”我喝下了,卻忽然想起了那件事情來,於是即刻就問他道。
他愕然地看著我,“馮笑,難道你最近……”
我隨即把昨天的事情對他講了,隨後說道:“德茂,難道我那孩子真的看到了他媽媽的魂魄了?”
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林易告訴我的那件事情。
他搖頭,“這不好說。反正我自己是沒有看到過。不過我小時候是生活在農村裏麵的,聽到的關於這樣的故事很多。其實那時候我心裏也很害怕,晚上都不敢去外麵撒尿。不過呢,這樣的事情很難說,我也但願有那東西吧,這樣的話至少不會讓自己太絕望。嗬嗬!你想想,如果一個人死了後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那豈不是太悲慘了?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浮躁了,人們為了自己的某種利益拚命地去撈取好處,甚至不擇手段,如果大家都相信有那東西的話反倒是有好處的,因為這樣一來大家至少就有了畏懼的東西了,做起事情來也就會收斂很多的。你說是不是?”
我苦笑著說:“你呀,怎麼一說就說到那上麵去了啊?我是問你,你覺得那樣的事情有沒有可能真的存在。我們是老同學,你給我說實話,德茂,這不是什麼迷信不迷信的事情,或許有些東西我們現在的科學還無從證明它們是否真的存在。現在,我也很懷疑了,因為我的兩次婚姻都出現了問題,這讓我不得不開始相信命啊。”
他看著我,“馮笑,你是醫生,不應該相信的。”
我說:“可是,我孩子的那件事情怎麼解釋?”
他笑道:“你還是醫生呢。孩子那麼小,他們的大腦可能還沒有發育完全,從而產生幻覺也是很難說的。孩子不會說話,我們總是用成人的思維方式去理解他們的某些行為,這本身就是一種不科學。你說是不是?”
“也許是吧。”雖然我覺得他的話依然顯得有些牽強,但是至少讓我覺得這也算是一種比較合理的解釋。所以,我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
“馮笑,或許今天我給你說有些事情並不是很恰當,不過我又不得不說。關於你婚姻的事情,我倒是覺得那並不是什麼命不命的問題,你看我,我的婚姻以前不也一樣不順嗎?還有我以前的一切。所以,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最應該相信的還是自己,隻有自己完全地相信自己,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不,公平這個詞不大恰當,應該是平衡這個詞。也就是說,我們的人生總是有得有失,得到的時候多去想想我們失去過的東西,而失去的時候就更應該多想想為什麼會失去,這樣就可以變得坦然了。人這一輩子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幾十年罷了。不過反過來想,既然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每個人的一輩子都隻有幾十年,最多一百多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那麼我們就應該多想想怎麼去過好這幾十年才是。事業失敗了再去努力,婚姻失敗了再去尋找新的愛人,這本來就是我們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幹嘛非得要沉迷於過去呢?有些東西得放下,學會放下才是最重要的啊。”他真摯地對我說道。
我不語,因為我知道他說的很對,但是如果要讓我現在真的去做到他說的那樣的話並不是那麼的容易。一個人需要戰勝的往往是我們自己,而戰勝自己絕不僅僅隻是高喊一句口號那麼輕鬆的事情。
“一位禪師問僧眾,當一壺水燒得正要開的時候但是卻發現馬上就要沒有柴火了,怎麼辦?眾僧中有的回答說馬上去砍柴,有的說用廟裏的香油,反正每個人說的都是如何去找柴火的辦法。
後來那禪師說,你們幹嘛都不想舍棄呢?把壺裏的水倒掉一部分不就可以了?馮笑,我的這個故事你明白了吧?有些東西必須要舍棄,這樣你才會達到自己最根本的目的。
我們是男人,男人就應該去實現自己心中最大的夢想,而不是安於現狀。一個人這一輩子能夠遇見的機會不會太多,像你這樣遇見了機會但是卻反而去拒絕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當然,你可以說當醫生才是你最大的夢想,那麼馮笑,我問你,你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那麼合格的一個醫生嗎?你真的就願意這樣當一輩子的醫生嗎?我覺得,你不是不想進步,而是你害怕,你害怕承擔更多的責任,害怕去嚐試新的東西。
俗話說,知遇之恩當湧泉相報,一個人能夠得到領導的欣賞,那就是最大的機遇和福氣啊。你說是嗎馮笑?”他繼續地對我說道。
雖然我覺得他的話雖然明顯地帶有他個人的主觀意識,但是內心卻已經被他的真誠所感動,我知道,如果他不是真正把我當成好朋友的話是絕不會對我講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