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呢?後來我想到喬丹開的車,還有他們家的那種豪華,於是就想到了他可能是想讓我把他介紹到江南集團做做什麼項目或者其它一些賺錢的事情。這個人雖然是僅僅是一個辦公室主任,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一個攬財的高手。我絕不會相信他們家的錢是靠喬丹掙來的。因為根據我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喬丹似乎沒有那方麵的能力。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向他主動提及這個問題。

這時候喬丹在邊上說了:“你就說吧,幹脆一些多好。”

“嗬嗬!那我可就真的說啦?”木子李訕笑道,“是這樣,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了。因為那次你和黃省長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們教委的主任也在,他回來後讓我去了解一下你的情況,因為你畢竟是江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而且也是教師的身份。後來我才知道了你的情況,但是我給主任彙報後他卻就再也沒有了下文。當然,領導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這次我老婆轉業,在她選擇單位的時候我就忽然想起了你來。馮老弟,你不要笑話我,我確實很希望能夠認識你並結成一種私人感情的。其實這裏麵的道理很簡單,你看我這個辦公室主任都當了快八年了,八年啊,你不知道我是過的什麼日子,天天都在外麵喝酒陪客,天天都在給領導寫發言稿,我也很想進步的啊。最近省委組織部給我們省教委以及各個高校下發了一份文件,準備選拔一批處級以上的幹部到基層工作。我覺得這倒是我一個不錯的機會,但是我給我們主任申請後他卻不同意。老弟啊,你說,我再這樣下去的話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呢?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隻需要黃省長給我們主任打個招呼就可以了。其實省委組織部那邊我還是有朋友的,但是我們單位如果不推上去的話那就是白搭。其實這件事情對黃省長來講應該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就一個電話就了事。我一個處級幹部,到了地方上最多也就是個副廳級,其實我不要那個副廳級也無所謂的,到縣裏麵當個副職,括號正處級待遇也可以。那樣的話就總算逃離了省教委這樣一個牢籠似的機關單位了。反正我看明白了,如果我繼續在省教委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得到提拔的。所以,這件事情就隻有麻煩老弟你幫幫我了。當然,事成之後我肯定是要感謝你的,這一點請你一定放心。”

其實我也想到過他找我可能是這樣的事情,不過我當時就想,如果他真的說到了這樣的事情了的話我直接拒絕就是了。但是想不到的是,此刻的我才發現拒絕竟然是如此的難。因為他的話充滿著懇求,而且還帶有一種真誠。

我想了想後才問他道:“既然你當了這麼多年的辦公室主任了,一直在為領導們服務,難道他們就不考慮你今後的前途?”

他苦笑道:“他們怎麼考慮?我已經是正處級了,再上就是副廳,要麼是教委副主任,要麼去某個高校當副校長或者副書記什麼的。但是那樣級別的幹部就必須得省委組織部的主要領導答應才行了。我認識的省委組織部的人也和我一樣,不過也就是正處級幹部罷了。對我的事情根本就起不到關鍵性的作用。本來我一位這次自己有機會,但是省委組織部隻給了我們省教委一個名額。而我們主任心裏卻另有人選,他當然得考慮他最親密的關係了。雖然我和他的關係也不錯,但是畢竟排不到他心目中的第一位上麵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工作上再有功勞、苦勞,都不及人家的關係硬啊。”

他歎息著不住搖頭。

“馮主任,如果你能夠幫這個忙的話就請你盡量想辦法吧。我們家老木確實太不容易了。我經常看見他醉醺醺回家的樣子的時候就很擔憂,你說,這樣下去的話就是鐵人的身體也會出問題的啊。馮主任,本來我今天不準備喝酒的,來,我敬你一杯,我喝完,你隨意。算是大姐我求你了。”這時候喬丹也說話了。

我頓時為難起來,“喬主任,你別忙……你聽我說了來。”

她卻不管不顧地在給她自己倒酒,“你說吧,沒事,需要什麼你盡快說。大家是朋友,我們老木也算是長期在官場上麵混的人,我們知道辦事情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