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高症?出現了產前子癇?”我心裏一緊,即刻地問道。

“還是你有經驗,專家就是不一樣啊。”她奉承了我一句,“問題是那位實習醫生的帶教醫生根本就沒有認真看那位病人,就拿今天的這件事情來說吧,如果那位病人真的回家去了的話肯定就來不及搶救了,那就完全是我們的責任了。這太可怕了啊。”

我點頭。由此我想到上次門診發生的事情。“看來門診的事情確實很嚴重了,必須得加強管理和整頓才行了。我們門診每天那麼多病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大事情的。喬老師,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全權處理吧。下周一科室開例會的時候我講一下。”

她說:“問題是我發現門診的醫生和護士好像對我有抵觸情緒。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喬老師,你是否注意到了自己的工作方法了呢?”於是我問道。

她卻回答我道:“我當然注意了啊。”

這下反而讓我怔住了,想了想後才繼續去對她說道:“喬主任,我倒是最近才聽到有人來對我說過你工作方法上的問題,本來我還正想和你談談的。可能你剛到我們地方醫院還不大習慣我們這樣的模式,因為我們畢竟與軍隊有著完全的不同,大家對等級觀念不是那麼的強,很多事情需要商量著去辦,光憑直接的命令式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嗬嗬!其實這裏麵的道理很簡單,如果下麵的人沒有犯大的錯誤的話,即使是醫院的院長也拿他們沒辦法的,開除?處分?這些都是沒有依據的,最多也就是批評一下,可是批評又起什麼作用?關鍵的是他們心裏要覺得你批評得有道理。醫生和護士都是通過國家正規考試後得到了職業資格證書的,他們完全可以不理上麵的領導,而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除非是讓他們覺得我們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最好是能夠從經濟上控製他們,比如他們確實做錯了某件事情,然後就扣獎金什麼的,但這樣也得讓他們心服口服才行啊。這就是我們地方醫院的情況。沒辦法。”

她頓時不說話了。

“喬主任,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我又對她說道。

她這才鬱鬱地回答我道:“可能是我的方法有問題吧。以前我們軍隊醫院裏麵都是這樣的。”

我笑道:“習慣了就好。老百姓和軍人的素質大不相同的。”

她神情黯然,“馮主任,大家是不是對我很有意見?”

我笑道:“那倒是不至於。其實大家都很理解你的,我也對她們說了,你很關心我們科室未來的發展的,這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的一些情況罷了。”

她說:“謝謝你的提醒。我自己好真的沒有注意自己這方麵的問題。對了,晚上你有空沒有?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我說:“以後吧,我們是同事,沒必要這麼客氣的。你說是嗎喬老師?”

“如果我以大姐的身份請你吃飯呢?”她笑著問我道。

我心裏記掛著唐孜的事情,“改天吧。今天我真的有其它的事情。”

她看著我,“好吧。那我先走了。”

這時候我手機響了起來,急忙去看,發現是餘敏打來的,於是即刻對喬丹說道:“我接電話,不送你了。”

她朝我笑,“究竟是誰這麼客氣呢?”

電話裏麵傳來了餘敏的聲音,“我發給你的短信看到了沒有?”

“在忙,還沒有呢。”我回答說。

“你趕快看看吧。”她說,隨即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急忙去翻看短信,果然有一條:在省法醫鑒定所做的。下午去抽的血。他和孩子的。

急忙開車朝外麵走去,中途的時候去銀行取了些錢然後裝在了隨身的小挎包裏麵。想了想後又覺得不合適,隨即回家去找到了一樣東西出來。

到了學校後就直接去到法醫係找到了宋主任。他是係主任,當然有單獨的辦公室了。

他看見我後非常熱情地將我迎了進去,然後給我泡茶。

“馮處長,今天哪股風把你給吹來了啊?”他笑著問我道。

“我今天是來給你找麻煩的。嗬嗬!昨天人多了不好說。”我說道,然後直接問他:“宋主任,你和省法醫鑒定所的人熟悉吧?”

“熟啊。那裏的所長還是我們學校的客座教授呢。怎麼?你找他有事情?”他問道。

我點頭,“宋主任,是這樣的。我一個親戚,是女的,她老公覺得他們的孩子有問題,所以就要求做親子鑒定。宋主任,這事情可能有些麻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