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了,“馮笑,我真的隻是過路順便來看看你。”

“哦?那對不起,看來是我錯了。我這人說話沒輕重,所以當不了官。王院長,原諒啊。”我即刻對他說道,神情真摯。其實我心裏是知道的,他一定是找我有事情,隻不過他想要說的話被我堵住在了他的嘴裏罷了。說實話,他要是一來就直接和我說正事的話我還會很頭疼的,但是他這樣反而給了我這樣一個回絕的方式。

他站了起來,伸出食指來指了指我,“你呀……我拿你真沒辦法。走啦,下次不敢來看你了。”

我急忙地道:“王院長,今後你有什麼指示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就是,我肯定馬上跑到你辦公室來。”

他沒有說話,即刻就走出了我的辦公室。我看著他的背影不住地在心裏冷笑。

說實話,我真的搞不明白他:這樣有意思嗎?

不過我還是有些疑惑: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那事來的,那章校長為什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轉念一想我頓時就明白了:現在是敏感時期,而且章校長可能也覺得王鑫並不是正院長的人選。

當然,這僅僅是我分析的結果罷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既然連林易都不給我打電話了,章校長就更忌諱了。

我還是去看了餘敏。在這種時候如果我刻意地回避有些事情就會反倒被人感覺到不正常的。

餘敏的傷口長得很好,不過她的情緒卻不大好。我進入到她的病房後她看了我一眼,眼裏全是疑問的目光。我假裝沒有看見,“怎麼樣?我看看你的傷口。”

揭開她腹部的那層紗布,即刻就看到了她傷口的的愈合情況,“嗯。不錯。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她男人在旁邊高興地道:“太好了。”

“馮大哥,我孩子怎麼樣?”餘敏卻在問我。

我每天都要抽時間去看一次那孩子的,孩子的反應依然比較差,不過吃東西卻很正常,每天吃下的奶粉比其他孩子的還要多。我當然不可能告訴她具體的情況,“孩子很好,很健康。”

她頓時高興了起來,問我道:“那孩子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怔了一下,“餘敏,你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你自己去和醫生商量吧。”

我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男人就在旁邊,不住地憨厚地在朝我笑。我不得不這樣對她說,隨後朝旁邊的這個男人點了點頭後離開。

剛才對餘敏說了那樣的話我心裏很內疚,要知道,那孩子畢竟是我和她的啊。可是我卻不得不如此,而且我還知道,餘敏在聽了我的那句話之後心裏肯定會很難受的。她雖然理解我為什麼要那樣說,但是這並不能因此讓她的心裏不難受。我並沒有在心裏責怪她在我麵前提及這件事情,因為我知道她作為女人的內心。

由此,我不得不去想孩子的未來,不是孩子的身體可能會出現殘疾的事情,而是我很擔心今後餘敏如果繼續這樣去想孩子的父親不是她現在那個男人的話會對孩子的未來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惶然無計。我隻好如此安慰自己:等以後再說吧,等孩子長大了再說。

三天過後餘敏出院了,我親自給她開的出院手續。她花費的費用並不高,因為我暗地裏已經給護士長打了招呼。在用藥上喬丹很注意,並沒有過多地使用高級、昂貴的品種。喬丹的辦公室在門診,但是她每天都要到住院部來給她所管的病人開醫囑的。其實她本可以不到住院部來管病人的,但是她卻非得要如此。其實我也很理解她,畢竟都是搞專業的,一天不管住院病人的話業務水平就會降低的。門診固然可以看病人,但那地方每天要看的病人太多,有時候根本就來不及仔細地去研究分析病人的疾病,一旦遇到了複雜的病例就直接讓她入院了。所以,唯有在住院部裏麵才有可能對某個病人的問題進行細致的、全麵的檢查與研究。

外麵的人不知道,其實醫生的水平往往就是在這種研究某個病人的過程中才得以提高的。一種複雜的疾病往往涵蓋著醫學類各個學科的東西,這就不得不逼迫醫生去學習那些涉及到的各科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