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打了一下我的手,“馮笑,別,你今天生病了,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我說:“現在好了。”

她說:“不行,你不要命了?還是醫生呢。乖啊,去睡覺。”

我心裏頓時失望起來,“那你挨著我睡好不好?”

她看著我笑,“除非你乖乖的聽話。”

我急忙地道:“我一定聽話。”

隨後,我去到了她的床上,她拿來了一條薄被將我蓋上,然後坐在了我的身旁。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饑餓在朝我襲來,“洪雅,我想吃東西,你這裏有什麼吃的?”

她的臉色頓時有了一種欣喜,“你想吃東西了?太好了。這樣,你先躺著,我出去給你買粥。你想吃什麼樣的粥啊?海鮮的?瘦肉的還是三鮮的?”

我說:“隨便都可以,最好要有鹹菜,有包子或者饅頭就更好了。”

她笑道:“行。我馬上去給你買。你先睡吧,一覺醒了我就回來了。”

我苦笑著說:“哪裏還睡得著?這樣,你幫我把電視打開,我躺在床上看電視得了。”

她替我打開了電視,將電視的遙控板扔到了我麵前,然後一陣風般地出去了。

電視很難看,我不住地換台,而且饑餓也讓我心不在焉。所以我不住地換台以此消磨時間,等候洪雅的回來。

可是,我忽然地停住了,因為我看到電視上出現了莊晴所演的那部電視劇的畫麵。很明顯,前麵我在換台的過程中所看到的是這個台的廣告。我頓時將遙控板放下,然後靜靜地看起電視來。頓時就忘記了饑餓和時間。

說實話,莊晴的演技真的不錯。她確實有著這方麵的天賦。

這一集放完後中間是半小時的廣告,我依然沒有換台,因為我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畫麵。

洪雅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開門的聲音我都沒有聽到,直到她進入到臥室裏麵的時候我才警覺過來。她的一隻手上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是幾隻一次性的飯盒,另一隻手上也提著東西,好像是裝衣服的口袋。

她進來後看著我說:“我給你買的素粥,還有榨菜和醬肉包。順便去商場給你買了睡衣,還有幾套衣褲。你身上的衣服都臭了,難道你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發現她的視線去到了電視上,我的臉上頓時發燙起來。

她的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臉上,隨即歎息,“馮笑,你怎麼這麼傻啊?”

很明顯,她早已經知道了我和莊晴的那件事情,而且……我忽然感覺到她似乎知道得更多。

“洪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地問道,不是責怪的語氣,是詢問。

她癟嘴道:“文藝圈的女人有幾個是好的?或許她以前是一個好女孩,現在可就說不一定啦。”

我急忙地道:“不是的……她,她也有她的苦衷的。”

她看著我,眼神怪怪的,“馮笑,那麼我問你,那件事情出了後她向你道過謙嗎?還有,在那件事情之前她提醒過你嗎?”

我頓時默然。

我是乘坐出租車去醫院的。現在是清冷的深秋,馬路兩旁,樹枯葉疏,片片枯黃的葉子在朔朔秋風中起起落落,冷風、落葉、空氣中彌漫著淒涼的味道,看到這哀落的景象,一種淡淡的憂傷、淡淡的寂寞不由得湧上心頭。穿流不息的車流,匆匆忙忙的行人,這一切似乎都與我無關。都市是熱鬧的,而且陽光明媚,但卻沒有一絲光能照亮我的心底。此刻的我,心裏惶然無計、惴惴難安。

?深秋的風,冷冷的從車窗外吹來,肆無忌憚的襲擊著我的身軀。下意識拉緊衣領,我將頭、臉、頸都縮進領口裏,深秋寂寞的風沒有方向的又一次吹來。有些堵車,所以車行很慢,我可以聽見街道兩旁的桐樹發出“沙、沙”的聲響,“嘩嘩啦啦”枯葉離枝,零落下來,隨即就見它們被風吹得滿街亂竄,或盤旋著、或飛舞著,因為找不到歸宿,所以遲遲緩緩地不肯離去。這情景好蒼涼……

我呆呆的望著高大的梧桐樹。在這蕭索的季節裏,蕭索的風吹著枯黃的葉,惶恐不安的我心中湧起心慌的怕。梧桐樹無奈的送走每一片枯葉,然後將悲情高高地掛在枝頭,最後隻剩頹廢的梧桐樹孤獨的麵對悲情。深秋蕭索的風,瞬間將我吹散。滿眼是亂飛的落葉,輕飄飄,我似乎就是這這千萬落葉中的一片。獨自漂浮在蕭索的風中,沒有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