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怎麼啦?”她在電話裏麵大笑。

我不禁苦笑,她如果不承認這一點我反倒還可以繼續和她開玩笑,但是她竟然認同了我的說法!這就讓我沒辦法取笑她了。於此同時,我發現自己又犯了同樣一個毛病:嘮叨。不是嗎?本來我應該直接請她幫忙處理一下那些數據的,結果卻去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一大通。

不禁開始自責,隨即對她說道:“丁香,我又有一批數據出來了,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

“沒問題。你還是發到我的郵箱裏麵就可以了。不過你得請我吃飯。我可不想當你的免費勞動力。”她笑著說。

“沒問題。等德茂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我滿口答應。

她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她接下來問了我一句:“馮笑,你老婆現在怎麼樣了?有醒來的跡象嗎?”

我的心頓時沉悶了下去,“還是老樣子。丁香,你別問我這件事情了。好嗎?”

她在歎息,“對不起。馮大哥,難道你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嗎?”

“還能怎麼樣?”我苦笑著說。

“其實你可以申請離婚。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現在這樣的狀況對你太殘酷了。”她說。

“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我和前妻離婚的事情直到現在我都還在後悔。也許離婚對我現在的狀況是一種解脫,但是對陳圓來講就太殘酷了。她並沒有任何的過錯,反而地是為了給我生孩子出現的這樣的情況。我不能做那種無情無義的事情。丁香,我們不說這個了。我馬上把那些數據給你發過來,麻煩你了。”我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的內心就是這樣想的。是的,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去申請離婚,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陳圓沒有任何的過錯,反而地,有過錯的人是我。所以,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權力去提出離婚的事情。

隨即將那些數據通過電腦傳到了丁香的郵箱裏麵去了。一會兒後她就回複了我:收到。真誠地希望你快樂。

這一刻,我的眼睛濕潤了。她真心的祝福讓我的內心感動,讓我真切地感覺到了友誼的溫暖。

今天和丁香的這番通話對我的情緒影響很大。下午下班後我除了想要回家根本就沒有其它任何的綺念。

可是,很多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就在我開車回家的路上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馮醫生,晚上我想請你吃頓飯。希望你盡量安排出時間來。”

電話是吳亞如打來的。我很奇怪:怎麼這時候才給我打電話啊?萬一我今天有安排或者值顧問班的話怎麼辦?隨之想起她是搞美術的,思維可能與常人不同,心裏也就釋然了。於是我笑著對她說道:“行。我正準備回家呢。這樣吧,我請你。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她笑道:“我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錢的。你請和我請都可以。不過你是男人,那就你請吧。既然你開了車,那就麻煩你來接我吧。”

我連聲答應,隨即將車開到前麵的路口處去調頭。

在美院門口處接到吳亞如後我問她道:“想吃什麼?”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急忙自嘲道:“嗬嗬!我這可是問客殺雞啊。”

“問客殺雞是什麼意思?”她問我道。

“這個詞說的是我們國家某個城市的人很假,當客人去到了他們家裏後他們經常會這樣問:你喜不喜歡吃雞啊?你喜歡我就去殺一隻,不喜歡就算了。要知道在以前雞這東西可是很昂貴的,客人一般也就會客氣地說:不要那麼麻煩,隨便吃就是了。於是主人家就做了一桌素菜來招待客人。而且還顯得很尊重對方的樣子。”我笑著說道。

她大笑。隨即問我道:“究竟哪個城市的人像這樣啊?”

我問她道:“你老家是哪裏的?”

她笑得更歡了,“你放心,我家鄉的人沒這樣的習慣。”

我這才低聲地告訴她:“成都人。”

她頓時笑得彎下了腰。

我也笑,忽然看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家裝潢不錯的酒樓,隨即將車開到了那裏停下。她本來已經結束了大笑了,結果一看酒樓的名字後頓時又大笑了起來。

這家酒樓的名字叫“江南第一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