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了,她正拿著相機在拍照。她也看見我了,正把她的相機在對著我。

“哢嚓”一聲之後她笑著對我說:“我把你裝進去了。你跑不了啦。”

今天的她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淡綠色的毛衣,頭發簡約地挽在了她的腦後,看上去很青春,很活潑的樣子。

而且,她的口音也與我家鄉這裏的完全不同,所以頓時就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我不禁有些惶恐起來,因為我不想讓別人注意到我。因為她畢竟不是我的老婆。在我家鄉這個地方,人們的思想是非常保守的。

我急忙朝她跑了過去,即刻對她說道:“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

忽然,我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馮笑,你是不是馮笑?”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標準的我家鄉的地方口音。

我急忙朝她看去,發現她的麵孔竟然很陌生,年齡卻看不大出來。我狐疑地看著她。

“你真的是馮笑?”她來到了我麵前,我頓時覺得她的麵孔有些熟悉了。

“是啊。你是……嗬嗬!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了。”我不好意思地道歉著說。

“我是羅華啊。你不記得了?”她問道。

“羅華……”我還是想不起來,於是更加尷尬地苦笑。

“我們小學時候是一班的。初中的時候我們也是一個年級。你在一班,我在三班。”她說。

“哦。老同學啊。你好。”我急忙熱情了起來。其實我還是記不起她來,從小學到高中那麼多同學,而且當時我們男生很少去和女同學說話,哪裏還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個同學啊?

她卻很高興的樣子,“你終於想起我來啦?太好了。這是你老婆嗎?”

我頓時尷尬起來,“不是,她是我朋友。”

這個叫羅華的自稱是我同學的女人頓時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笑容。我當然可以感覺到她那種笑容裏麵包含的意味,“羅華,這個……我還有點事情,今後多聯係啊。”

“你不把電話給我,我怎麼聯係你?”她責怪地看著我道,隨即去對餘敏笑了笑。

沒辦法,我隻好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她。她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我的電話即刻響了起來。她笑著對我說道:“這是我的號碼。你記一下。對了馮笑,這次你回來準備呆多久?我聽說你是省城一所大醫院的醫生,是吧?”

我點頭,“是啊。我這次回來呆不了多久的。”

“這樣吧,我把在縣裏麵的同學召集一下,大家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好不好?”她隨即說道。

“好啊。謝謝你。”我說,其實我心裏一點都不情願。

可是她卻很熱情的樣子,“那就這樣說好了啊。我著急齊了就給你打電話。你們玩吧,我不打攪你們了。”

我朝她笑,同時點頭。她離開了,幾步之後又轉身來看我,見我在朝著她看,她頓時笑了。

“你這同學很熱情。”餘敏對我說。

“我根本就不記得她了。現在都沒想起來。”我苦笑著說。

“是嗎?哈哈!你真好玩。”餘敏頓時大笑了起來。

我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董潔呢?”

“她才離開我不一會兒。被孫露露打電話來叫走了。”她說。

我頓時明白了孫露露的目的:她是為了讓我能夠單獨和餘敏在一起。

“怎麼樣?我們家鄉還不錯吧?”不過我不可能把孫露露的這種意圖告訴她,於是這樣問她道。

“還不錯。就是縣城太髒了些。”她笑著說。

我不禁苦笑。

她卻指著遠處說道:“那座山叫什麼?很好看的,像兩個人的樣子。”

我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笑了,“那座山叫龜山。因為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那地方像一隻烏龜的樣子,從這裏看就不一樣了。你再看看,它究竟像什麼?”

“我就覺得像兩個人。”她回答說。

“我們當地人說,那地方像豬八戒在背媳婦。你看像不像?”我笑道。

她頓時高興得跳了起來,“對!真像!馮大哥,我好想去那裏看看。”

我也頓時被她感染了,“走,我們去開車。開車可以去到山的半山腰。”

她高興極了,伸出手來準備挽住我的胳膊但是隨即卻縮了回去。我假裝沒有看見。

“馮大哥,一會兒到了那裏後我要讓你背我。”她看了我一眼,臉上紅紅的。

我不禁笑了起來,“有我這麼帥的豬八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