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尷尬起來,“不是這樣的,那是另外一回事情。即使你幫不了我我也會安排的。畢竟你是我嶽父的朋友嘛。”說到這裏,我發現她的臉色忽然變了,急忙地又道:“對不起,可能我不該提及這件事情,但是,我畢竟是他介紹來的啊?吳教授,我們可以先不談這件事情,但是我覺得如果今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因為我覺得很多的誤會其實都是因為一些小事情造成的。人生苦短,如果因為一些小事情影響了一個人終身的幸福了的話就太不值得了。對不起,你看我,怎麼又說到這件事情上麵去了?嗬嗬!有人說我們男人搞婦產科的時間長了就會變得和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看來我也很危險啊。”

她頓時笑了起來。我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樣拿自己開玩笑也算值得了。於是我接著又說道:“吳教授,是這樣的,我一位親戚最近有了一次被提拔的機會……”

說到這裏,她忽然打斷了我的話,“我明白了。說吧,需要什麼價位的?哪個畫家的?”

我搖頭,“吳教授,你聽我說完好嗎?問題不單單在價位上,也不在是誰的作品上。關鍵是要合適。因為對方是一位懂藝術作品的人,但是我們又擔心東西太昂貴了會出事情。畢竟這涉嫌買官。”

她淡淡地笑道:“這樣的事情在我們這裏經常有。現在的官員都喜歡附庸風雅,其實真正懂得其中真諦的又有幾個呢?馮醫生,不會是你自己想要被提拔吧?想當你們醫院的副院長?”

我猛地搖頭,因為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想,急忙地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現在也是副教授、科室主任了,對當官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前不久一位高級官員主動讓我去給他當秘書我都沒同意呢。真的是我一位親戚。”

我有些口不擇言,因為我擔心她繼續懷疑。

她詫異地看著我,“你?給別人當秘書?你不是醫生嗎?”

我看出來了她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不過我已經醒悟到自己說錯了話了,不可能繼續把那件事情說得更清楚,“信不信由你吧。我這個人生性對官場的事情厭惡,而且我覺得風險太大,遠不如我當醫生這樣輕鬆愉快。”

“你是婦產科醫生,天天喝女人打交道。剛才聽你說你自己還有一家公司,而且還是請人在替你管理,這說明你很有錢啊?這倒是,像你這樣的人肯定對當官沒有多少興趣的。不過男人天性對權力有著一種迷戀,你倒是一個例外。說起來你也很另類啊。嗬嗬!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說說,你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東西?”

我搖頭,“因為我不懂,所以我也不知道。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定要真,還不能太顯眼。”

她不說話,皺眉在思索。

我也不敢再說什麼,生怕打斷了她的思維。

“林易叫你來找我的?”一會兒後她忽然說道。

我一怔,因為我想不到她會忽然又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不能騙她說不是,所以隻好點頭,“是的。他說可能你會給我一個好的建議。”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嘴唇也在顫抖,可是沒有說話。我心裏暗自納罕:這是怎麼啦?怎麼她忽然變得這麼激動了?

我有些尷尬,“吳教授,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她搖頭。我駭然地發現她的眼角掉下了幾滴淚珠,我頓時忐忑不已,“你……如果確實太為難你了,那就算了吧。”

其實我是莫名其妙,因為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我今天來找她給我建議,如果可能的話就按照她的建議把東西買回去。可是卻想不到她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狀態。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揩拭了眼淚,“你跟我來吧。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說完後就朝外麵走去,我莫名其妙地跟在她的身後。出門的時候她對我說:“替我把門拉上。”

她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情感。我更加忐忑不安。忽然看見前方樓梯口處的窗戶旁邊是董潔的背影,她在看窗外的風景。

跟著她下樓,董潔轉身來看我們,她也發現了吳亞如臉色的不正常,隨即來看我。我朝她苦笑著搖頭,她的臉頓時又紅了,隨即默默地跟在吳亞如的身後,我的身旁。

隻聽得見我們不整齊的腳步聲,三個人就這樣下到了樓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