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我發現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冷淡,我給他發信息他沒再回複,打他手機要麼不接要麼幹脆關機,偶爾接了也是一副不耐煩的口氣。有一天我忍不住找到他,我問他有沒有喜歡過我,他說當然啦,不過他更喜歡的是我同學。我就說,我看你喜歡的人不少,酒城裏麵那些女孩子你不也很喜歡嗎?因為我去那裏經常看到他跟一幫女孩子玩得挺開心的,他就說是啊,我就問那是不是所有你喜歡的女孩子你都跟她幹那回事,他回答說沒有,看得出他是在敷衍我,我很傷心。
那段時間,我的情緒從沒有過地低落,簡直覺得整個世界暗無天日。我經常一個人跑到江邊去,就是他第一次帶我出去並和我手牽手走過的那個地方,藍天依舊,江水依舊,隻是曾經湧動在心頭的那份甜蜜感覺再也沒有了。有時候我也會跑到他唱歌的那個酒城去,還是那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人埋頭喝著悶酒。
輪到他上台時,我就在黑暗中瞪大一雙眼睛呆呆地看他,他看不到我,或許看到了也裝做看不到,我就在點歌紙上寫上曲目讓服務生遞上去,還是那兩首,《再回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依然是投入地動情地演繹,但現在聽起來,似乎就變成了一段讖語:再回首,背影已遠走,再回首,淚眼朦朧……這是否預示著我們的結局?不知不覺中我已淚流滿麵。
有一天我甚至想到去死,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再捱下去實在沒啥意思,我寫下一份遺書給我媽媽,告訴他們我想到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上去,然後我爬上十二樓,那是我住的那棟房子的頂層。正值黃昏,站在樓頂上往下看能看得很遠。
落日在遠處把天邊染成一片絢爛,就像那天落在我床單上的那一縷chu女紅,在一瞬間我心頭突然湧動起一股莫名的柔情,那是對生命深深的依戀,我驚覺,我才二十多歲啊!這不是被多少人深情謳歌過的生命的花季嗎?而且,我還有一雙那麼愛我的媽媽,難道我就這樣忍心拋下他們嗎?想到這裏,我止住了邁向那片虛空的腳步。
孫露露說到這裏,朝我淒楚地一笑,“馮大哥,我那時候是不是很傻?”
她的故事打動了我,因為她傾訴的是她曾經的那份真情,我本來心存的那種卑劣的偷窺欲望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輕聲歎息著對她說道:“你那不是傻,是太渴望愛情了。壞的是那個男人。其實我也和那個男人差不多,都是不負責任的男人。哎!”
“你不一樣的。我知道。”她輕聲地說。
“你現在不就好了嗎?”我不想再談前麵那個話題,“據我對童陽西的了解,他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男孩子。”
她輕聲地道:“但願如此。馮大哥,今天我和你多做幾次,然後從此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我搖頭,“算啦,免得我今後會更想你。”
她不說話,一會兒後忽然問我道:“馮大哥,聽說你們很多男人的第一次是給了小姐的。是不是這樣?”
我頓時怔住了,因為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問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曾經聽身邊不少的男人說過,他們中很多人的第一次都是給了小姐。也曾經有人就這個問題做過問卷調查,結果也顯示不少的男人的第一次是給了小姐。這是一個社會現象,但是卻沒有多少人去分析為什麼。
這個問題我曾經思考過,雖然我比較理智或者是因為職業的關係所以從來沒有去找過小姐,但是我是男人,也是從處男走過來的男人,所以我知道其中的緣由:主要的原因當然是青春期的萌動和對性的好奇了。這不需要多說什麼。其次應該是男人的衝動以及事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原因。上天對男性是很關照的,他沒有給男人製造那一層膜作為是否處男的標誌,所以男人根本就不擔心今後被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處男的問題。
那天,當孫露露問我的時候我如實地回答了她,用這套理論。同時我還對她說:“我從來沒有找過什麼小姐,我的第一次是給了我的妻子。你相信嗎?”
她卻繼續地問我道:“還有很多男人的第一次是給了他們自己的手。是不是這樣?”
我頓時笑了起來,“看來你們女人也對這樣的問題充滿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