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這是何必呢?”我歎息,一語雙關。
“馮笑,你覺得這個世界好笑不好笑?想當初我與江真仁結婚的時候,我們分別在單位裏麵開證明材料,然後去照相,再然後去辦證,整整忙了一天才拿到了結婚證,那時候我們兩個人海誓山盟,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麵過著如膠似漆的日子,那叫什麼?對,坐則交膝,臥則交頸,舉案齊眉什麼的,結果你看,現在離婚了,不到五分鍾就辦完了離婚手續。馮笑,你說說,這世界上還有真正的愛情嗎?”她搖晃著她的頭,一邊去開那瓶服務員剛剛拿來的酒。可是怎麼也打不開。
“給我。”我說。
“不,我不相信我打不開它。”她說。
“給我吧,你別和那瓶酒使氣啊?”我朝她伸出了手去,她這才把酒瓶遞給了我,氣咻咻地道:“這人倒黴了連酒瓶都會欺負你。”
我一邊打開酒瓶一邊說道:“蘇華,其實我很不理解你。不育中心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哎!”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這時候忽然地歎息了起來。
“怎麼啦?”我已經打開了酒瓶,將她的酒杯拿了過來開始給她倒酒。
“馮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們科室裏麵的事情,也不了解我的家庭啊。你真的不了解。”她歎息,端起她的酒杯又準備喝下。我急忙阻止她,“你別喝那麼快好不好?”
“你要陪我一起喝是不是?”她問我道。我發現,她的雙眼裏麵竟然透出一種我在她那裏從所未見的迷人風情。
今天晚上,我發現蘇華變得和她以前真的不一樣了。也許她真的已經喝醉了。
我也想喝酒,當她問我是不是要陪她喝酒的時候,我舉起就酒杯,“來,喝。我陪你。”
她朝我媚了一眼,“馮笑,你這才像個男人嘛。”
我頓時生氣了,“蘇華,難道你以前一直覺得我不像個男人?”
她一口又喝下了,隨即看著我笑,“婦產科裏麵的男醫生有幾個像男人的。老胡,我們科室裏麵以前的那個老胡你還記得吧?說什麼他覺得他老婆醜了菜離婚的,騙鬼去吧!我知道的,他是因為他不能滿足他老婆才被他老婆給甩了的!哈哈!馮笑,你呢?你怎麼樣?你在床上怎麼樣?”
“你真的喝醉了。”雖然我自己也已經有了酒意,但是依然還有一絲的清醒。我們都是婦產科醫生,本來這樣的玩笑開著無所謂,但這畢竟不是在醫院啊?所以我急忙阻止她,“蘇華,別喝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年輕,人又長得還不錯,再找一個就是。”
她朝我擺手,“馮笑,你別裝得像個教授似的。哦,你已經是副教授了啊。我還是你師姐呢,比你還早畢業一年呢,連個副教授都沒評上。你知道我為什麼評不上副教授嗎?那是因為我得罪了秋賢淑!馮笑,你不知道吧?秋賢淑看上去和顏善目的,其實壞得很。死老太婆一直讓我穿小鞋,你說,我不離開科室行嗎?可是我是學婦產科的,還能到哪個科室去?好不容易醫院準備成立不育不孕中心,結果她還不放我走。馮笑,我知道你以前為了這件事情生我的氣,其實我還不是想這個中心早點成立,同時也希望你能夠早些離開。後來,我知道了是泌尿科的董主任要負責那個中心,於是就去找他。外科的醫生你是知道的,特別是那個董主任。我送他錢他不要,他看上了我這個人。明白了吧?我沒辦法啊,隻好就把自己給他了。我和董主任的事情也肯定是秋賢淑告的密,不然的話江真仁怎麼會知道的?狗日的江真仁,他在外麵胡搞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他竟然要和我離婚!”
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有些歇斯底裏起來。她的話說得有些混雜,但是我聽得基本上有些明白了,不過覺得她的話太過駭人聽聞,我認為是她酒後的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呢?秋主任怎麼會無憑無故地整她呢?還有她的男人,在我的印象中,江真仁可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啊。
“蘇華,有些事情你看開點。”在這種情況下我隻好勸她,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語言是如此的蒼白。不過,我發現自己現在的心情好多了,因為我發現她比我更慘。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是吧?”她卻繼續地在說道,“你知道秋賢淑為什麼那麼恨我嗎?我告訴你啊,那是因為她去那些小醫院開野刀被我知道了,結果又被我不小心說出去了。本來我很內疚的,但是她後來那麼整我,我反倒不覺得內疚了。馮笑,這下你知道秋賢淑是什麼樣的人了吧?她自己出去找外水卻不準我們出去。她就是一個自私的小人!我看見她那副嘴臉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