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媛點點頭，把杯子放在茶幾上，“我挺好的，沒什麼事。”
“嗯。”
看見兒子，聽到兒子有了孩子，知道他這麼的幸福，衛媛除了為他高興之外，還有淡淡的感傷。
是她親手斬斷了和兒子之間所有的感情，是她親手把兒子越推越遠。
現在的後悔，已經都是來不及。
她的報應或許就是孤獨終老。
其實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也好。
早就失去了愛人的勇氣，或者說，她最愛的人，永遠隻有自己。
這一點，早已經根深蒂固，不會改變。
“等時間久一點，您再找一個人吧，一個人會寂寞。”
“習慣了，沒事的。”衛媛拂了拂頭發，“你們有經常去看你爺爺嗎？他年紀大了，需要你們陪伴。”
“我們住在單家。”
“沒出去住？”
“小乖的主意，她也是想要多陪陪爺爺。”
“妙瑜，妙瑜是個好女孩。她真的很好。”
最安慰的是，有這樣的好女孩陪在兒子身邊。
“嗯，她真的很好。”
“非夜。”
“嗯？”
“你恨媽媽嗎？”
如果是以前，衛媛根本不會問出這句話。
良久，單非夜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是我媽，我怎麼會恨你。”
“謝謝。”撲在兒子懷中，衛媛泣不成聲。
過去的，已經無力挽回，隻希望以後，她還有一點，哪怕一點點機會，補償些許。
“如果可以，哪天我和妙瑜吃頓飯，好嗎？她會願意嗎？”
“好，她會的。”
單家。
“知道了。”
掛了電話，周妙瑜對單老爺子說：“非夜留在那邊陪他媽媽吃了飯再回來。”
單老爺子顯然不太高興，嘟嚷一句：“跟她吃什麼飯。”
他現在越來越像是小孩子，周妙瑜低笑，走過來挽住老爺子手臂，“爺爺，別這樣，她畢竟是非夜的媽媽啊。”
“哼！”單老爺子拍拍周妙瑜的手背，又是歎息，“非夜是個可憐的孩子。媽媽不像媽媽，爺爺不是好爺爺。”
“爺爺，怎麼突然這麼說？”
“唉，從小，我們就沒好好照顧過他，幸好有你，還有你爸媽他們。單家欠他們的。”
“爺爺，別說這個，那你不是用非夜還了，還給我了。”
“你呀。”寵溺的捏捏周妙瑜鼻尖，“你這小女娃就是會說話，這張小嘴真甜。”
“嗬嗬。”
“走，咱們吃飯，爺爺陪你吃飯。多吃點。”
“好。”
吃了飯，陪著單老爺子說了會兒話，老爺子困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周妙瑜坐在客廳裏等單非夜，不小心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經晚上11點多。
蹙蹙眉，像是有所感應，她起身裹了薄毯，走向大門。
打開門，就見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人。
聽到聲音，單非夜回頭看過來。
周妙瑜走上前，蹲下身，“坐這裏多久了？”
單非夜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蹭了蹭她的脖頸，“有一會兒了。”
周妙瑜靜靜的摟住他的背脊，不說話。
“小乖。”
“嗯。”
“我們明天翹班去約會，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