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您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您不會有事的。”科威蹙眉,一邊說著,一邊給白鷺城調式吊水滴管。
白鷺城微笑,輕聲說:“我當然相信你。”
科威點點頭,對白津湫說道:“我先出去了,不要和他說太久的話,他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知道了,科威醫生,謝謝您。”
科威頷首,離開臥室。
白津湫坐下來,拿過被白鷺城摘掉的氧氣罩,“戴上嗎?”
白鷺城嗤笑一聲,“這個東西,讓我更難呼吸了。”
把氧氣罩放在一邊,白津湫沉聲說:“我明天就去做,可是大哥,你真的覺得她會出現嗎?已經9年了,或許她早已經……”
“這幾年,我很少夢見她,可是最近,我總是隱約夢見一個背影,我知道,知道那是她,她好像離我很近了,我這個身體,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大哥!”
白鷺城的話讓白津湫心髒收緊,“科威醫生的話你沒聽到嗎?你不會有事的。”
“身體是我自己的,什麼情況,還能有人比我清楚?”白鷺城歎息,“不說這個了,你好好安慰小櫻,是我不好,早上把她嚇到了。”
“知道了,大哥,你好好休息吧。”
“嗯。”
從臥室出來,就見小櫻還等在門口。
見他出來,小櫻馬上迎上來,“小叔,我爸爸呢?”
“他在休息。”
“他不要緊嗎?”
一定是科威醫生的話,小櫻並不相信,所以才會留在這裏等自己回答她。
白津湫摸摸小櫻的頭發,低聲說:“你爸爸確實這一次病的比較重,但是你要相信他啊,他會陪你很久,陪你一直長大。”
小櫻鬆了一口氣,又不放心的問:“真的嗎?真的會嗎?”
“會的。”
點點頭,小櫻靠在白津湫懷裏,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輕輕傳來:“爸爸,要找媽媽回來,是嗎?”
白津湫眸色一緊,抿唇未語。
小櫻又似乎是自己的喃喃:“媽媽會回來嗎?會的吧。”
……
人群聚攏在周遭,似乎有什麼人在爭吵。
長發的女人垂著頭,和麵前的中年男人僵持不下。
“什麼事?”
“不知道,剛才就聽什麼我是你爸爸,還有你不是之類的話。”
“算了,別看了,都在這聚著幹嘛。”
“也是,沒什麼好看的,我還以為打架了,所以才過來看看。”
後來有人起頭,轉身離開,更多的人也都跟著走了。
白津湫正在等紅綠燈,不經意一瞥,就從疏通的人群中,瞥見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匡子?
她怎麼在這兒?
沒去細想,綠燈亮起,白津湫啟動車子,去找地方停車。
“蔣先生,你如果再這樣跟著我,騷擾我,我就要報警了!”匡雪來握緊雙拳,全身都在發抖,氣急敗壞的吼道。
蔣經濤試圖安撫她,伸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臂,卻被她急忙的躲開。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蔣經濤苦笑:“雪雪,你不要這樣,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好嗎?”
“你怎麼就不懂呢?”匡雪來煩躁的耙了耙頭發,“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再纏著我!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一句話,就讓蔣經濤如被雷劈過一樣,愣在原地。
不經意間,匡雪來就說出了他肮髒不堪的私心。
咬咬牙,蔣經濤沉聲說:“雪雪,我沒有,我隻是想要彌補,彌補你。”
“我從來不缺什麼,你也不用彌補!”
不想再跟他說下去,匡雪來轉身就走。
蔣經濤一怔,下意識的追上去,並且一把握住了匡雪來的手腕。
“雪雪,你先別走!”
“放手!”匡雪來大力的掙紮,臉色也變得鐵青。
“匡子,什麼事?”
正在這時,白津湫找過來。
一來就看見有人抓住匡雪來,他問道,隨之握住了蔣經濤的手臂,“這位先生,您先放開她。”
蔣經濤放了手,看著白津湫,“你是?”
白津湫把匡雪來拉到身後,冷聲說道:“我是她的朋友。”
“白大哥,別跟他多說,我們走吧。”拉了白津湫一下,匡雪來隻想趕緊離開。
白津湫看她一眼,帶著她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雪雪!”
身後,蔣經濤叫了一聲,終究沒有再追上來。
看著匡雪來遠去的背影,他抬手捂住臉,遮掩了滿臉的痛苦。
他來說,簡直和秦獸沒有區別了,可是如果不是他來說,就怕素珍情急之下,會做出什麼傷害匡雪來的事情。
說到底,最混蛋,最不是人的,還是他。
傷害了映雪不說,現在又要來傷害他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