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桌上震動了許久,我在鍵盤上敲打完最後幾個字,才長籲一口氣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蔡沅沅的咆哮聲,我把手機聽筒捂住,估摸著時間再鬆開手,賠笑著說:“哎呦,我的大小姐,我這不是剛忙完馬上就接您電話了麼,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奴隸階級的人,比不得您這資產階級的人有那麼多閑得胃疼的時間......”
我還沒有陳詞完畢,電話那頭又傳來歇斯底裏的聲音:“範簡簡,你y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忙是吧,你自己看看通話記錄,北京時間19點打出的電話,你給我早七點才接,我都差點報人口失蹤了!”我繼續狗腿地說道:“為人民事業做貢獻,不辭辛勞。”
手機裏麵可以聽到蔡沅沅沉重的歎息聲,“哎,算了,你每次都這樣,忘不掉就別忘了,何必折磨自己......”
“沅沅,我已經無所謂了,”我露出勉強的笑臉,苦笑著說:“我知道的,沒事,能忘掉的......”
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還是用來安慰自己的。那邊蔡沅沅又提高了分貝:“好了好了,言歸正傳,許深回來了,他老人家一出國就是三年不回來,這不,榮歸故裏,想辦個同學聚會,時間地點等會兒我用信息發給你,免得你又借口說不記得,就這樣了啊,我還要補睡呢,掛了。”這小妮子,掛電話倒是挺迅速,我還沒說要不要去呢。
其實,讀大學那會兒和蔡沅沅的關係可謂是水火不容,最想我跌到萬劫不複地步的人,大概也要算上她才對,也竟想不到今時今日會這般要好。當初因為愛許深,她y的差點拿刀要和我拚命。嗬嗬,命運真是喜歡開玩笑,什麼都和想象中不同。比如,我以為王洛是真的愛我,再比如,自以為忙碌能讓一切愈合......然而,還是,不能。
請了假回到家,洗完澡,窩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王洛以前就經常說我是嚴重的雙重人格,有時做事雷厲風行,有時又懶得讓人傷透腦筋。而且,該省的不省,不該省的又寶貴得要死,倒真是印證了名字......每當他在我耳邊嗡嗡地不停嘮叨時,我就會窩在他懷裏,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不停地“嗯、””嗯、“”嗯“地應著,慢慢地睡著。後來他跟我說,和我在一起他很委屈,人家都說在家應該是我被他當做奴隸,都不知道被慣壞的人是我。
這場聚會我是鐵了心不去的,依著趙倩的性格,她勢必會去,也必定少不了給我難堪,我範簡簡不是真的喜歡“犯賤”。從桌上拿起手機開機,看到沅沅發來的信息,聚會時間在7點,再看看現在已經9點多了,正好借口說睡過頭了所以沒去成。嘿嘿,繼續睡......
然而,我沒有發現不對勁,沅沅居然沒打電話催我!正當我快進入美夢時,感覺到周身冷風瑟瑟,大事不妙!睜開眼一看,任誰看見現在她那副半奸詐半憤怒的表情,肯定頓時清醒。“睡啊,怎麼不睡了?就知道你會來這招,老娘我知道你吃硬不吃軟,電話什麼的降服不了你,武力才是王道!”沅沅一邊說著,一邊還擺弄著她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