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遜心頭這個氣啊,咬著後槽牙嘎嘣作響,心道你好小子,敢戲弄我?我這就送你去見佛。
紀遜右手劃著一道半月,猛然奔著端木凇半躬這身子的腦袋落下,端木凇猛然一掌轟出,整好打在紀遜小腹上,紀遜哪裏能想到端木凇說翻臉就翻臉,因此毫無防備,猛的噴出一口血來,身子好似利箭一般,奔著牆上就倒飛了過去。
端木凇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說你傻你還真不糟蹋這個詞兒,給你個破綻你就打,一心就想著怎麼吃肉,一點也沒想著怎麼能挨揍,西天禮佛這倒黴招數你也信?真不知道你這二十多年是怎麼活的。”
紀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剛要站起來,隻見端木凇身形猛然動了起來,紀遜隻覺得眼前端木凇人影一花,瞬間雙腿便傳來了一陣劇痛。
端木凇手裏提著自己賭錢時候坐著的那把椅子,上麵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再看紀遜兩條腿的膝蓋骨被打的粉碎,腿上紅的白的什麼都有,紀遜疼的暈了過去,人事不知,端木凇撇了撇嘴道:“紀遜紀遜,你這名字起的真挺對得起你的,你真是夠遜的。”
賭場裏麵的打手見紀遜受了傷,紛紛想要上前來助紀遜,鐵托大手一揮,擋在眾人麵前,怒目圓睜,雙眉倒豎,大聲喝道:“哪個敢向前?”
打手們一看鐵托這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再看看方才被鐵托扔到大街上至今未醒的刀疤,打手們個個自危,沒人敢上前一步。
端木凇把手中的椅子一扔,拍了拍手道:“鐵托,把這位紀三公子吊到城牆上,讓紀家的人來領回去。”
鐵托應了一聲,找了塊桌布把紀遜身子一包,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的就往賭場外麵走,端木凇等人緊跟在後,到了賬房那兒,端木凇拍了拍賬房的桌子,撇了撇嘴道:“喂,剛才太亂了,我籌碼都沒了,這樣吧,我也不多要,你把我那一百兩紋銀給我,怎麼樣?”
賬房先生是個讀書人,哪見過這般場麵?蜷在桌子底下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打哆嗦,現在端木凇別說要一百兩,隻要這賬房裏麵有,要多少他也願意給,賬房先生哆哆嗦嗦的拿了一百兩紋銀放在桌子上,端木凇一把抓在手裏,道了聲多謝,轉身出了賭坊。
鐵托扛著紀遜往街上一走,一眨眼的工夫身後就跟了一大群人,一邊跟著鐵托走,一邊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哎,王哥,那大漢是什麼人,扛著個什麼東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大漢那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天上下來懲治紀家的羅漢,他抗的就是紀家的三公子。”
“什麼?紀三公子?紀三公子武功高強,怎麼能讓這麼個黑大漢給打敗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方才就是這羅漢爺,抬手就給大刀疤扔出賭坊去了,連那賭坊的牆都給砸穿了,不說了,不說了,紀五爺來了。”
方才老百姓說話的這陣工夫,鐵托已經將紀遜高高的掛在了淮陰郡的城門上,這紀遜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眼看著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也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從人群裏麵分出一條兩人多寬的小路來,隻見一中年男子麵色鐵青,神色焦急的踏步跑了進來,看著被吊在城牆上的紀遜之後,雙眼圓睜的瞪著端木凇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淮陰郡對我紀家撒野?”
端木凇用手挖了挖耳朵道:“我們?我們是活人,我們到你紀家賭場本想找點樂子,哪想到你家這小三兒隻準我輸錢,不準我贏錢,還想要打我,要不是我練過幾下莊稼把式,隻怕現在被吊在城牆上的就是我了,你說對麼?紀無求!”
紀無求是老江湖,見對方明知自己是誰,還打傷了自己的兒子,就知道眼前這人是來找自己麻煩的,紀無求心中一邊暗罵紀遜魯莽,一邊皺眉道:“這位公子,既然你識得我紀家這塊招牌,便知我紀家絕不欺人,你先將遜兒放下來,公子在賭坊贏得的錢,我紀家雙倍奉還。”
端木凇連連擺手道:“這我可不敢要,紀三公子已經告訴我了,拿了你們紀家的錢,我就有頭睡覺,無頭起床了,再說了,屠人滿門,逼良為娼,這不是你紀無求的拿手絕活麼?我還想留著這張嘴多吃幾年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