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點了點頭,揚聲道:“櫻紅,你上前來說話。”
櫻紅聞言從床上爬了起來,碎步走到端木凇麵前,施了個萬福,端木凇皺眉道:“方才你說願去?”
櫻紅點了點頭道:“是。”
端木凇笑了笑道:“你連我們要做什麼都不知道便說願去,難道不怕有危險麼?”
櫻紅咬了咬嘴唇道:“隻消公子答應櫻紅一件事,就是刀山火海櫻紅也不怕。”
端木凇上下打量了一下櫻紅,手中端著茶杯道:“跟我講條件?好吧,說來聽聽。”
櫻紅眼圈一紅,將自己身世始末娓娓道來,原來這櫻紅本是此地一家富商之女,因其父得罪了江湖中人,千萬家產一夜之間付之一炬,全家老小連同仆人都葬身火海,那幾個江湖中人見櫻紅麵容姣好,便將櫻紅賣在了這妓院之中。
櫻紅懷恨在心,不惜代價的四處打探當年闖入家中的江湖之人的下落,幾年光景下來,櫻紅將那幾人的身份調查了個水落石出,可是櫻紅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裏是那些江湖人的對手?今日見端木凇等人頗有俠義之風,因此才求端木凇幾人幫忙。
端木凇幾人聽完了櫻紅的身世,無不眉頭緊鎖,端木凇轉頭看向眾人道:“你們說此事該當如何?”
百裏行在一旁雙手緊握,臉色鐵青的道:“這還用說?似這等喪心病狂之輩,自當是該刀刀斬盡,個個殺絕。”
聶天驕也點頭道:“百裏所言有理。”
鐵托在一旁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含糊糊的道:“殺了,殺了!這些人太壞了。”
端木凇點了點頭,也不似方才那般對待櫻紅,站起身來拱手道:“櫻紅姑娘也聽到我們方才說的了,我們自會助櫻紅姑娘報此大仇,也勞煩櫻紅姑娘到隔壁鶯歌坊,探看一下裏麵是否有以為臉纏繃帶的趙姓公子。”
櫻紅站起身來深施一禮道:“公子不必多禮,櫻紅前去探個明白。”
說罷了話,櫻紅轉身出了房門,端木凇等人側耳靜聽,隻聽得旁邊篤篤篤叩門聲響,不一會兒傳來一個聲音道:“誰呀?大白天的攪了大爺的雅興。”
端木凇一聽這聲音,唰的一下將忘憂劍拿在手中,低聲道:“是趙懷,絕不會錯。”
櫻紅與那趙懷說了幾句話,便轉身回了屋中,櫻紅進門衝著端木凇施了一禮道:“公子,隔壁那人正是臉纏繃帶,是個趙姓公子,這屋中其他人哪裏去了?”
端木凇笑著飲了口茶道:“櫻紅姑娘辛苦了,快請坐,他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了。”
櫻紅心中明白眼前的端木凇幾人都不是一般人,因此也沒敢多問,臉上輕輕帶笑的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工夫,隻聽得隔壁屋中一聲輕響,旋即窗戶大開,程苧手裏拎著一人躍了進來,緊接著百裏行與聶天驕也都飛身跳了進來。
程苧將那人放在地上,聶天驕從懷中掏出小鈴鐺來往那人身上一放,小鈴鐺響個不停,聶天驕點了點頭道:“是了,這就是趙懷。”
端木凇隨手端了一杯茶水潑在趙懷臉上,趙懷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端木凇麵帶冷笑道:“我是該叫你趙懷呢?還是該叫你趙二狗呢?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趙懷聞聲轉過頭來,一眼看見端木凇不由得嚇得魂飛天外,跪在地上猶如雞奔碎米一般磕頭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不是東西,我是畜生,我有眼不識泰山……”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罷了。”
說完了話,抬手拽出忘憂劍來,噌的一聲輕響,將趙懷左手的五根指頭齊根削去,趙懷疼的一聲慘叫,端木凇收劍回鞘道:“你我本無仇怨,你騙我之事,便由你的五根指頭了了吧。”
櫻紅坐在旁邊看的是膽戰心驚,急忙用手絹去擦濺到身上的血跡,在偷眼觀瞧身邊這幾位,一個個氣定神閑的坐著,尤其是那黑大個,左右手裏各拿著一個四喜丸子,東一口西一口還吃的不亦樂乎。
雖說十指連心,可是趙懷此時哪裏還顧得上手?連忙跪地磕頭,對端木凇千恩萬謝,說完了話剛要走,還沒站起身來,隻覺得肩膀一沉,被人用手壓了下去。
趙懷還沒轉過頭去看個清楚,身後便傳來了聶天驕陰惻惻的聲音道:“那麼著急走幹嘛?咱倆的帳還沒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