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齊齊向那人看去,隻見那人手裏提著雙眼翻白的謝天飛,眾人大喜過望,鐵托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那人麵前倒頭就拜道:“徒兒參見師父。”
來人正是鐵驚風,鐵驚風擺了擺手,將謝天飛往大殿前一扔,端木凇等人也上前來施禮道:“晚輩見過鐵前輩,有勞鐵前輩出手相助。”
鐵驚風搖了搖頭道:“倒也沒什麼,方才我在從外麵經過,看這人鬼鬼祟祟的往外翻牆,我就順手將他擒來了,怎麼?你們和他有梁子?”
端木凇上前一步,施禮道:“前輩,晚輩與他確實有些梁子。”
鐵驚風點了點頭道:“恩,這些事情我也不便多問,行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端木小子,代我跟老蕭問聲好。”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道:“前輩,晚輩……晚輩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鐵驚風猛的睜大了雙眼,喝道:“逐出師門?這老蕭是不是練劍練傻了?端木小子你放心,我這就去風雪山莊,讓老蕭再收了你,就是打我也打到他收為止!”
說罷了話,鐵驚風轉身就要往門外走,端木凇連忙攔在鐵驚風麵前道:“前輩且慢,其中尚有隱情,聽晚輩道來。”
端木凇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跟鐵驚風講了出來,剛開始鐵驚風還怒氣衝衝的要去風雪山莊尋蕭銘,等到端木凇講完之後,隻見鐵驚風雙眉緊鎖,一語不發。
端木凇最終歎了口氣道:“唉……事情大概就是這般。”
鐵驚風點了點頭道:“鄔正所言倒也不錯,風雪山莊與碧教聯手,那八王也不敢對你太過分了,既然如此那便我就先走了。”
端木凇與眾人一同施禮道:“恭送前輩。”
鐵驚風一拂袍袖,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鐵驚風剛走,聶天驕身形一晃,就往一旁暈去,百裏行趕忙伸手將聶天驕扶住,端木凇皺眉道:“鐵托,你去看管謝天飛,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離開他一步。”
鐵托點了點頭,扛著九轉棍,邁步衝著謝天飛走來,走到謝天飛身邊衝他一笑,隨手拉了個蒲團,端端正正的坐在謝天飛身邊。
內屋裏麵,百裏行與端木凇、程苧兩人正守在聶天驕身邊,三個人掐人中、推前胸、抹後背,忙活了半天,這聶天驕才悠悠轉醒了過來。
聶天驕醒來剛要說話,端木凇伸手製止道:“天驕,我知道你有多恨謝天飛,我們也對林姑娘的死感到痛惜,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你就算現在出去將謝天飛大卸八塊,林姑娘也不會複活,並且還會傷及你的身體,如今之計唯有你將傷養好才是,謝天飛現在由鐵托看著,他跑不了。”
“天南星、地枯草、百色花……”聶天驕眼神空洞的說了一大串的中藥名。
端木鬆眉頭緊皺,湊到聶天驕麵前問道:“你說什麼?”
聶天驕依舊自顧自的說著:“這些藥材,用文武火將三碗水煮成一碗,我病必好。”
端木凇大喜過望,百裏行在一旁道:“藥材我都記下了,我這就去買回來。”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我去買瓦罐、打水,苧兒,你看好天驕。”
端木凇與百裏行兩人歡歡喜喜的跑出了關帝廟去,見兩人走遠了,程苧這才皺眉道:“天驕,你到底想做什麼?”
聶天驕笑了笑道:“治病啊,吃了藥治得了病,便能給艾兒報仇了。”
程苧冷笑著看了一眼聶天驕道:“方才端木和百裏在這裏我沒拆穿你,百色花與豬婆草兩味藥內含劇毒,地枯草與緋葉花更是無藥可解的劇毒,你到底想做什麼?”
聶天驕搖了搖頭,緩緩的坐起身子來道:“程家大小姐不愧是程家大小姐,見多識廣,眼光深遠,佩服,佩服。”
程苧警惕的看著聶天驕,小聲道:“你可不要跟我說你是想一心求死,才想出這麼個主意來。”
聶天驕苦笑一聲,抬頭望著房梁道:“對啊,不然呢?為人子者,不得報父仇,為人夫者,不得護其妻,像我這般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程苧冷麵笑道:“因此你就想不過活著沒有意義,也讓他們死的沒有意義了?”
聶天驕微微一愣,程苧接著道:“聶前輩是為了掩護我們帶你離開,以一敵百,視死如歸,林姑娘雖然被人殺害,可是她自始至終都未向外透露半點你習武之處的消息,現如今你不思為兩人報仇,卻想著自己了斷,哼哼,聶大公子,你的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聶天驕被程苧說的啞口無言,程苧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向門口,站在門口平靜的道:“你的藏星勾鋒銳的很,若你當真全然不顧,一心求死,我們攔也攔不住你,如此,我們端木也不必背上殘害手足的罪名。”
程苧說完了話,轉身走出門外,順手將房門關上,隻留聶天驕一人呆坐在房中,此時聶天驕心中亂作一團,方才程苧之言好似濃霧一般,縈繞在聶天驕心頭揮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