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雙手翻來覆去的不知放在哪裏才好,手心微微有些出汗,聶天驕等人的安危端木凇絲毫沒有在意,就算是花飛塵手下精銳盡出,聶天驕三人即使不能全勝,那也可以全身而退,關鍵是此次到底能否將花飛塵派去的人捉將回來。
端木凇腦子裏正想這些事的時候,突然聽到房簷上有一聲輕微的響動,雖然鐵托在一旁鼾聲如雷,可是這一聲微弱的響動對端木凇來說顯得格外刺耳,端木凇看了一眼鐵托,無奈的笑了笑,朗聲道:“何方俠士大駕光臨,何不廳堂一敘?”
端木凇話音剛落,突然房間門窗洞開,從房外翻進六七個人來,這些人全身上下都穿著黑衣,手中提著的兵刃與當日在洑水城中截住端木凇的一眾人的一模一樣。
“雪影?”端木凇微微一愣“雪影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端木凇雖然心裏麵有一大堆的疑問,可是臉上卻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甚至一絲慌亂的神色都沒有,端木凇笑著坐起身來,抱了抱拳道:“在下重傷在身,不能施禮,還請閣下幾位恕罪,不知閣下到此有何貴幹?”
為首一人晃動著手中的奇兵,冷冰冰的道:“殺你。”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確實我端木凇在江湖之中仇家甚多,殺人也不少,被殺也是正常,不過在我被殺之前,閣下能不能通報個姓名,我死了也好知道是被何人所殺,到了閻王爺那麵也好有個交代。”
端木凇心中原本打算自己先用話將眼前這幾人拖住,這風雪山莊裏麵人來人往,說不定就會被莊中弟子發現,去通報師父等人來救自己,倘若要是動武,隻怕自己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
端木凇萬萬沒想到來者竟然是個愣頭青,聽端木凇說完了話,一聲不吭,揮動手中的奇兵,一把大鐮刀奔著端木凇的腦袋上就砍來,端木凇嚇得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趕忙大喝道:“鐵托!”
鐵托躺在椅子上睡得猶如死豬一般,鼾聲比那雷聲都大,眼看著那人的鐮刀好似流星奔月一般衝著端木凇腦袋劈了過來,端木凇情急之下也不管自己身上半點內力都沒有了,順手從床頭上抄起忘憂劍來,起手就奔著鐮刀削來。
黑衣人的奇兵哪是端木凇忘憂劍的對手?雖然端木凇現在全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內力,可是忘憂劍之鋒銳依然能彌補這點劣勢,隻聽噌的一聲輕響,黑衣人來勢洶洶的鐮刀此時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當啷一聲輕響,落在了地上。
可是端木凇畢竟吃虧在毫無內力上,隨著黑衣人的鐮刀飛了出去,端木凇的忘憂劍也跟著飛了出去,端木凇隻覺得右臂從肩膀一直麻到指尖,虎口處鮮血淋漓,心窩裏麵直發燙,黑衣人眼神微微一變,一回身,又是一鐮刀奔著端木凇打來。
端木凇雙眼一閉,癱在床上,心想這下可算是完了,心中對鐵托的那個埋怨就別提了,你說你什麼時候喝醉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喝的不省人事,端木凇旋即歎了口氣,這山莊也是,平日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怎麼偏偏今日一個路過的都沒有呢?
端木凇閉眼等了好長時間,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自己已經死了?
端木凇悄悄的睜開自己右眼一看,黑衣人全都被打翻在地,身上插著自己帶來的奇兵,端木凇猛然坐了起來,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驀然看見師父蕭銘正在房中,端木凇右手無法移動,隻得躬身道:“徒兒參見師父。”
蕭銘將手中的鐮刀扔在地上,轉過身來,麵色鐵青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徒兒不知,徒兒方才正在房中靜臥,突然有黑衣人進來想要取徒兒性命,多虧師父相救。”
蕭銘瞪了一眼還在打鼾的鐵托,搖了搖頭道:“沒事了,你讓鐵托醒來之後去找我一趟,一會兒我安排老三和老六來你屋前日夜巡邏,喝成這般樣子,成何體統。”
端木凇吐了吐舌頭,沒敢說話,等到蕭銘走了之後,縈繞在端木凇腦中的疑問揮之不去,這八王雪影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偷襲自己?難道這隻是個巧合不成?
巧合!端木凇想到這裏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