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驕笑著將端木凇手中的煙花接了過來,拍了拍身旁的鐵托道:“這不咱們還有閻羅清心王麼?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端木凇麵容嚴肅的道:“天驕,我沒和你開玩笑,花飛塵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有八王的人,不然以花飛塵與他手下的功夫,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先生他們一聲不響的帶走,我懷疑擄走先生的是八王請來的人。”
聶天驕聽到這,臉上笑容突然消失了,眉頭緊皺道:“有沒有可能是大內的人?”
端木凇愣了一下,旋即道:“極有可能,你們稍等,我去請師父多派幾位師兄和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端木凇站起身來剛要走,聶天驕一把將端木凇拉住,皺眉道:“不必了,人多了反倒麻煩,以免打草驚蛇。”
端木凇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眼看著太陽向西落入山中,可聶天驕等人還在端木凇房中,小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卻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端木凇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程苧趴在桌子上數著桌麵上的木紋,鐵托抱著九轉棍坐在地上呼呼大睡,聶天驕則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黃豆,擺在桌上用扇子一點點的隔開,也不知在推演什麼,百裏行早就回來了,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兩塊鐵器,好似在研製什麼機關一般。
端木凇看著四人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而自己又急得在屋裏走來走去,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道:“天驕,你們就一點都不著急麼?”
程苧懶洋洋的擺了擺手道:“急什麼?有線索自然就有人來報了,沒有線索再急也沒用,看看,都怪你,我又忘了數到哪兒了!”
正說話之間,一名坎旗旗眾飛身跑進屋來,跪倒在地道:“稟教主、清心王,屬下在山下向西三十裏處的一家客棧中發現花飛塵等人。”
聶天驕不緊不慢的推演著麵前的黃豆道:“你能確定是花飛塵?共有幾人在那裏?”
“稟清心王”坎旗旗眾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屬下肯定是花飛塵無疑,共有四人在那裏,還有大智清心王與寶樹清心王。”
聶天驕還是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是在何處看到花飛塵的?”
端木凇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心想這聶天驕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怎麼有人來報知花飛塵的下落,他不但不著急,反而慢慢悠悠的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難道這人有詐?端木凇心頭猛然蹦出這麼個想法來,聶天驕斷然不是不分事情輕重之人,他如此怠慢此人,難不成他從中看出了什麼端倪?
端木凇就這一愣神兒的工夫,再緩過神來,隻聽聶天驕問道:“你是哪裏人?家裏還有什麼親人沒有?”
那坎旗旗眾好似也有點納悶,卻又不敢多問,低著頭道:“稟清心王,屬下是回龍郡人士,家裏沒有親人了。”
聶天驕點了點頭道:“回龍郡……原來你是夏龍族的啊!”
坎旗旗眾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是。”
聶天驕衝百裏行使了個眼色,百裏行起身將房門關了起來,聶天驕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道:“朋友,站起身來好好聊聊吧。”
坎旗旗眾微微一愣,撲身在地道:“屬下愚鈍,請清心王明示。”
“明示?”聶天驕仰天大笑道“哈哈,我還多虧了你明示才是,你身為夏龍族人,卻帶著一身羊膻味進來,你真當我們都是傻的不成?夏龍族自古尊崇羊為神明,便是吃自己身上的肉都不敢動羊分毫,你還要我明示麼?”
那坎旗旗眾慢慢的站起身來,笑道:“厲害厲害,端木教主手下果然能人輩出,不過你又是怎麼看出我是假扮的呢?”
聶天驕輕輕搖了搖紙扇道:“我沒有看出你假扮的,我隻是跟你多聊了兩句罷了,方才我正推演到一個重要的地方,不想離開,所以才跟你多說了幾句,哪想到你自己將你自己供了出來。”
這坎旗旗眾臉色微微一變,轉身要逃,原本趴在桌子上的程苧身形一模糊,轉瞬便趕到這人麵前,兩人過了三招,程苧一腳將這人踹回了屋子,鐵托順手一把將這人抄了起來,原地掄了三圈半,直給這人掄的天旋地轉,這才咣的一下將這人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