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坐在地上向前爬了幾下,臉上淚痕未幹的道:“老爺您明鑒,草民家中確實有此物,可是此物是用來給我妻子醫治啞病的,草民怎麼能賣呢?”
端木凇抱著肩膀笑道:“縣太爺,您覺得呢?”
“混賬!”縣太爺一拍桌子喝道“本官就算身體不適,你怎能去百姓家中巧取豪奪?來人,將範誌拖下去重打五十,其餘一同前去的重打三十!”
說這話,縣太爺手中捏了一支令箭,當啷一聲扔在地上,左右衙役皺了皺眉頭,提著水火棍就走上前來,一把將範誌叉翻在地。
端木凇手一擺道:“且慢。”
縣太爺皺著眉頭道:“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端木凇雙手抱拳道:“大人,在下知道這衙役打犯人各有不同,範誌又是他們的頭頭,其中必定有鬼,在下懇請大人換種方式懲罰範誌等人,大人你看如何?”
縣太爺撚著胡須,麵色嚴肅的道:“說來聽聽。”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如大人所見,張仲夫婦二人身有不便,因此家中過得甚是困苦,大人不如改罰範誌等人為張仲夫婦二人耕耘田地五年,以賠其罪。”
縣太爺皺了皺眉眉頭道:“耕耘五年,是否有些太重了?”
端木凇笑了笑道:“既然大人這麼說,咱們就看看他是想耕耘五年還是依大人之言打五十大板如何?”
縣太爺點了點頭,端木凇隨手拿過一名差役的水火棍來,雙臂較力,一躍而起,哢嚓一聲響將水火棍打在地上打成了兩段,然後笑眯眯的問道:“範誌,現如今由你來選,是要替張仲夫婦耕耘五年還是要受我剛剛那般力氣的五十大板?”
範誌眨了眨眼睛,心想就你剛才那力氣?別說五十板,一板子下來我就得去見閻王了,趕忙連聲說道:“小人願為張仲耕耘。”
縣太爺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衝著外麵的十幾個官差道:“那你們呢?”
官差紛紛跪倒在地,高聲道:“願為耕耘。”
縣太爺扭頭看向端木凇道:“壯士,你看如此可以結案了麼?”
端木凇點了點頭,張仲夫婦二人跪倒在地對著端木凇千恩萬謝,端木凇上前將兩人攙扶起來道:“我能幫你們的就這麼多了。”
縣太爺臉色一變,沉聲道:“堂下壯士,你擊毀我縣衙鳴冤鼓,打斷我縣衙水火棍,見本官立而不拜,你可知罪?”
端木凇笑著拱了拱手道:“大人,小人知罪,不過大人咱們是否先將案子一起審完了,再審小人這些罪狀呢?”
縣太爺微微一愣道:“還有何案?”
端木凇笑了笑道:“方才審的乃是官差欺淩百姓,還有大人的案子呢?”
縣太爺皺了皺眉頭道:“你待如何?”
端木凇走到書案前麵,小聲道:“大人,我待如何還不都看您要如何麼?”
縣太爺看了端木凇一眼,笑了笑道:“今日案事已畢,退堂。”
端木凇仰天大笑,走下來道:“張大哥,大嫂的啞病還需什麼藥物?”
張仲皺著眉頭歎了口氣道:“唉……還差一味北鬥玄冰,此藥十分珍貴,可遇不可求,也不知我妻子這病能否醫得好……”
啞婦人聞言眼角又有淚水流了出來,端木凇轉頭看了看聶天驕,聶天驕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布包來,端木凇接在手中道:“張大哥,你看這是什麼?”
端木凇小心翼翼的打開布包,隻見裏麵有一塊好似水晶似得東西,感覺看上去溫潤無比,表麵還有絲絲寒氣,張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端木凇笑了笑道:“這是我之前偶然得到的一塊玄冰,有一部分已經給我治傷了,隻剩下這些,我也不知大嫂的病需要多少,你都拿去給他熬藥吧。”
“萬萬不可。”聶天驕伸手阻攔,端木凇皺著眉頭轉過身來。
聶天驕深吸了一口氣道:“北鬥玄冰乃是至陰至寒之物,練武之人都需要小心服用,如張大嫂這般尋常之人最多隻可服用二兩,還需用剛陽之藥一同服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天驕,既然你知曉此中藥理,便由你來給張大嫂配藥如何?”
聶天驕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那縣太爺的怪病隻怕也可醫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