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站起身來,大笑道:“哈哈哈,好,好。”
公孫桐與百裏行兩人麵露微笑,公孫桐從懷中掏出荷包來,對百裏行道:“看來公子是下了心了,百裏老弟,你可輸啦。”
百裏行笑了笑道:“願賭服輸。”
正在這時候,程苧跑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碗,還有個水袋,另一隻手上用繩子吊著一大塊肉擠進了人群,端木凇笑道:“大叔,我們喂喂這野獸可不收錢吧?”
中年獵人擺了擺手道:“不收不收,公子不是我說,這也是個新鮮玩意兒,你買回去逗著玩兒多解悶兒對吧?”
端木凇笑了笑沒說話,程苧將碗放在鐵籠子前麵,拿著水袋給碗裏倒滿了水,又把肉放進了籠子,蹲在地上抱著膝蓋道:“小狼小狼,餓壞了吧?別怕,一會兒就帶你去治腿。”
那野獸在籠子裏麵被關了一天,風吹日曬的現在正是又渴又餓,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碗裏的水喝了個精光,程苧又給它倒滿,那塊生肉被它三下五除二的就給吃光了,裏麵的骨頭它也不吐,嘎嘣嘎嘣的嚼了個稀碎。
端木凇看著野獸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剛要對中年獵人說話,中年獵人手一擺,伸出一根手指頭來,道:“一百兩。”
那農夫站出來道:“你這什麼意思?方才明明說好了五十兩紋銀,這小哥兒要買了你這奸商又抬價,你是打獵的還是搶劫的?”
程苧給野獸喂完了食物,野獸眯縫著眼睛,弓起身子來伸了個懶腰,程苧去收碗的時候,那野獸伸出舌頭來輕輕的舔了兩下程苧的手。
端木凇站在一邊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用手一擋那個農夫道:“多謝老伯好意了,大叔,一百兩就一百兩,這可不能再變了。”
中年獵人連忙點頭,滿心歡喜的道:“好好好,不變了不變了。”
一百兩紋銀足夠這個中年獵人在鎮子裏麵開家不錯的店鋪了,便是不再打獵,吃個三年五載的也夠了。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先生,把錢給這位大叔吧。”
公孫桐從荷包裏麵掏出一錠紋銀來,剛要遞給那個獵人,人群中有人喊道:“且慢,我出紋銀一百二十兩。”
端木凇聞聲轉過頭去,說話的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穿的是錦緞的衣袍,腰間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看衣服是一表人才,可是長得就難了點,蒜頭鼻子雌雄眼,一個眼大如銅鈴,一個眼小如鐵絲,招風耳朵蛤蟆嘴,歪著嘴巴搖著折扇走了出來。
端木凇笑了笑,拱手道:“兄台有禮了,這東西是在下先看上的,準備付錢了,兄台可否通融一下,讓給在下?”
年輕人一撇嘴道:“讓給你?憑什麼?你沒聽到我出得價比你的高麼?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本公子搶?”
端木凇壓著怒火道:“兄台,做事還需講些道理才是。”
年輕人瞪大了他那雌雄眼看著端木凇道:“講道理?青山鎮老子就是道理!還有你們!看什麼看?都不要命了?”
一句話,圍觀的百姓呼啦一下全都散了,隻剩下中年獵人、端木凇眾人跟這個相貌奇特的年輕人和他的手下,籠中的野獸看著年輕人一個勁兒的狂吠,聲音好似是半夜嬰兒啼哭,嗚咽淒厲。
端木凇冷笑道:“兄台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與在下為難了?”
年輕人搖著折扇,邁著鴨子步走到端木凇跟前笑道:“也不是要與你為難,隻要你將這東西讓與我就好,那個打獵的,你說你將這東西賣給誰?”
中年獵人一聽這話,局促道:“這……這……”
端木凇笑了笑道:“你我也莫要為難這位大叔。”
端木凇衝公孫桐點了點頭,公孫桐拿出兩錠紋銀來遞給了中年獵人,端木凇笑道:“大叔,你拿著這些錢先回家去,將這東西留在此處,我們兩人再做商議如何?”
中年獵人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拿了錢連道謝的話都沒說,一溜兒小跑不見了蹤影。
端木凇四下看了看沒人,笑道:“朋友,說個法子吧,怎麼才能將這東西讓與我。”
年輕人聽端木凇話鋒一轉,全然沒放在心上,羅圈兒腿一分,道:“從老子褲襠下麵鑽過去,老子就把這畜生讓給你。”
百裏行雙眼緊盯著年輕人,一晃肩膀,邁步就要出去,端木凇伸手攔住道:“朋友,當真不給自己留點後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