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趁黑摸進了綏陽郡中,此時綏陽郡的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更夫的梆子聲回蕩在街上。
“娃娃”風不平回頭道“你可知道這八王府在哪?”
百裏行搖了搖頭道:“這綏陽郡我第一次來,哪裏知道這些?”
風不平撇了撇嘴道:“找個更夫問問。”
兩個人順著大街一直前行,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個更夫,手裏拿著梆子,敲三下停一停,喊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風不平閃身躲到屋簷上,整個身子好似一隻猿猴一般,扶著房簷走到更夫身旁,伸手從魚簍中掏出一隻小鐵魚來,一個翻身落在更夫身後,小鐵魚往更夫脖子上一架,輕聲道:“不想死就別出聲。”
那更夫趕忙點了點頭道:“大……大俠,您……您有什麼事?”
風不平壓低著嗓音問道:“八王府在哪?”
更夫一縮脖子,顫巍巍的道:“大俠,您老問這八王府作甚?”
風不平手在更夫脖子上緊了一緊,道:“別說廢話。”
那更夫腿一軟差一點跪在地上,趕忙道:“城……城北,順著大道一直走,走到頭便是。”
風不平點了點頭,伸手將更夫打暈,衝著百裏行一招手道:“走。”
兩個人借著夜色在房頂上疾跑,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就到了八王府院牆外,百裏行縱身就要翻進去,風不平一把拉住百裏行,輕輕的搖了搖頭。
百裏行微微一愣,問道:“咱們不是要去打酒麼?你拉我作甚?”
風不平笑道:“這八王府內戒備森嚴,若是這麼貿貿然的翻進去,中了圈套怎麼辦?”
百裏行點了點頭道:“有理,那咱怎麼進去?”
風不平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來,道:“看我的。”
風不平手腕一翻,將小石子打進了八王府內,一陣破風聲響之後,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百裏行趴在院牆外屏氣傾聽,隻聽裏麵有人說道:“什麼聲音?”
“回大人,不知道,好像是暗器聲響。”
“恩,好好巡邏,莫叫刺客進來。”
“是。”
百裏行聽著裏麵再沒了聲音,轉回頭來看著風不平,風不平輕輕一笑,隨手抓起一把沙石來,衝著裏麵一揚,一拽百裏行低聲喝道:“走。”
兩個人剛走沒幾步,就聽見八王府裏麵亂開了。
“來人啊,抓刺客!”
“不好啦!有刺客!快保護王爺。”
百裏行微微一笑,跟著風不平兩人來在了八王府西側院牆,風不平笑道:“現在府內都在抓刺客,顧不得巡邏了,跟我來。”
兩人一個翻身進了八王府,壓低了身形左右看看沒人,風不平衝著百裏行點了點頭,示意百裏行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後奔著北邊跑來。
八王府占地數十畝,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又不識得裏麵的地形,轉了沒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人就迷路了,一路上連躲帶打瞞過了數波巡邏的人,百裏行站在一屋頂上道:“前輩,這八王府的酒窖到底在哪?”
風不平微微皺眉道:“前麵,前麵,就快到了。”
百裏行哭喪著臉道:“方才你就說前麵前麵,這一路過來你說了沒一百也有八十個前麵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地方?”
風不平一挺胸道:“自然知道了,這八王府哪是尋常的所在?酒窖中藏得都是禦酒、貢酒,哪能隨隨便便放著?自然是放在個隱秘的地方,你跟著我來就是了。”
百裏行還想發牢騷,隻聽得腳下屋子裏麵有人喝道:“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花飛塵那個小人,本王非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聽到“花飛塵”這三字微微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對方,不約而同的壓低身形,趴在房頂上傾聽。
“王爺息怒,這花侯爺並非有意欺詐王爺,隻是這次事有趕巧,王爺海涵。”
“海涵?本王海涵他花飛塵,誰來海涵本王?這一下午就折了本王兩百多精銳,要不是本王途中遇到了逃回來的軍士,本王今天也得折在那陸家莊裏了。”
屋中咆哮的正是八王爺,這天下午聽了花飛塵的計策,本想設個圈套將步子明、冷天逸等人收歸己用,哪想到自己下午帶兵去陸家莊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陸家莊裏被端木凇眾人打出來的軍士,一問才知道陸家莊上上下下都被碧教八門旗給包圍了,八王爺頓時嚇得魂不守舍,趕緊下令退兵。
回來之後到現在滿肚子的氣還沒消,八王爺旁邊坐著一人,這人黃焦焦的麵孔,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頜下三縷山羊胡,身旁放著一隻拐,正在苦口婆心的勸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