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跟百裏行兩人一回頭,隻見身後站著一位老者,年紀約莫七十歲左右,須發皆白,生得慈眉善目,五縷雪髯飄在胸前,一身灰黑色的麻衣,身後背著一個竹筐,腰間別著一把短斧。
“老先生有禮了。”端木凇躬身施禮道“老先生可是此處人士?”
“不錯”那老者一捋長髯道“老朽正是這撫蘭山人士,小娃娃,你們到此處作甚?”
端木凇笑了笑道:“老先生,我兄弟二人初到此地,久聞通天峰頂寒江景色,因此前來觀賞,但這通天峰無上山之路,卻讓我兄弟二人好生遺憾。”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打量端木凇,又看了看百裏行道:“娃娃,講實話。”
端木凇一愣道:“放在晚輩說的句句屬實,老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老者一捋長髯道:“你們兩人可是要上這通天峰寒江邊?”
“正是。”
“那倒不難。”
這老者說完話,端木凇與百裏行兩人隻覺得眼前黑影一晃,緊接著身上一疼,旋即全身上下猶如萬蟻啃食一般又痛又癢,端木凇想要張嘴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嘿嘿”那老者一揮手將斧頭插回腰間道“娃娃,老朽不光帶你上山,還帶你去見見你想見的人。”
說完這句話,這老者一隻胳膊夾著一個,將端木凇、百裏行兩人夾在肋下,抬腿便走。
端木凇全身上下痛癢難當,被老者夾在肋下行走,隻覺得耳邊呼呼的風響,眼前景色不斷的後倒,模糊成了一片,但自己靠在老者的身上,卻覺得老者身形幅度卻猶如閑庭信步一般。
莫非碰上神仙了?
端木凇在心中暗想,方才點自己穴道那一手功夫,雖然出其不意,但是這老者認穴極準,速度極快,便是連自己的師傅都未必能勝得過他,再看這老者的輕功,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江湖之中果然藏龍臥虎。
端木凇正想著呢,突然那老者身形一頓,端木凇趕忙定睛觀瞧,隻見眼前有一麵石壁,長年累月經水打磨的猶如一塊銅鏡一般,三人的身影在這塊石壁上照的一清二楚。
莫非這就是鏡石?端木凇眉頭一皺,這老前輩帶我們兩人到這來幹什麼?
端木凇正想著,身形猛的被抬了起來,又被老者夾在了肋下,隻見這老者足登手攀,就跟那猿猴似得,順著鏡石就爬了上去。
端木凇心中暗暗驚歎,這老者的輕功恐怕稱得上是冠絕武林,無人能出其右了。
須臾之間,老者已經爬了十丈有餘,端木凇心中更為驚歎,輕功一躍十丈雖然難練,但在武林之中比不少見,莫說程苧,就是自己也能做得到,可是在這光滑如鏡的石壁上攀爬十丈,莫說自己,就是程苧也未必能做得到。
又爬了約莫有十丈左右,老者身形一縱,陡然躍高了二十丈有餘,端木凇眼前一黑,被扔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一片漆黑,隱隱約約有水滴滴落發出滴答的聲響,端木凇在心中默數,約莫滴落了三十滴水,百裏行也被扔了進來。
端木凇心頭一緊,此處離地四十丈有餘,這老者將自己兩人帶到這個地方作甚?難不成這老者是八王爺的人?自己與百裏行兩人又被點了穴道,倘若這老者想殺自己兩人,自己兩人怕是死了都沒人知道。
端木凇正在胡思亂想,隻覺得自己又被夾了起來,耳邊生風,端木凇這才慢慢釋懷,旋即自己心中暗笑自己多慮,倘若這老者真要殺自己兩人哪還用費那麼大的力氣?方才在山腳下自己兩人就已經是死人了。
想到此處,端木凇也想開了,反正這老者又不會加害自己,不管這老者將自己跟百裏行兩人帶到什麼地方,隻要老者把自己兩人放開了,憑著百裏行的口才,自己兩人至少不會有性命之虞。
端木凇一不胡思亂想,漸漸覺得身上無一出不疼,無一處不癢,感覺比方才還厲害了許多,方才隻是感覺有萬千蟲蟻啃食身體,現在感覺好像這萬千蟲蟻在啃食自己的骨髓一般,端木凇慌忙運功抵擋,可是這越抵擋,身上越疼,越抵擋,骨子裏麵越癢
沒一會的功夫,端木凇渾身上下就都見了汗了,上下牙咬得格格作響,臉憋得通紅,倆眼珠子都充了血了。
那老者輕哼了一聲,緊了緊夾著端木凇的那隻胳膊,繼續前行,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端木凇陡然覺得眼前大亮,噗通兩聲,自己跟百裏行兩人被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