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苧兒,鐵托,你們倆都少說幾句吧,看看百裏多安生。”
“不對啊”鐵托扭過頭來道“這一道上都沒聽百裏說話,該不會是有啥事了吧?百裏,百裏?”
端木凇勒住韁繩,等百裏行的馬馱著百裏行走到跟前一看,差一點給端木凇氣樂了,好嘛,百裏行兩隻手抱著自己的大紅酒葫蘆,雙腿夾著馬肚子,躺在馬身上睡著了。
端木凇趕緊低聲道:“鐵托,苧兒,你們快來看。”
倆人轉頭看了看百裏行,也都啞然失笑。
端木凇眼珠一轉,嘴角一挑,掄起手裏的馬鞭子對著百裏行的馬屁股就來了這麼一鞭。
百裏行的馬疼的“稀溜溜”亂叫,甩開蹄子就往前跑,踩得半空中塵土飛揚。
百裏行正躺在馬背上睡的正香呢,就聽見耳朵邊上“啪”的一聲響,百裏行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好像飛在海浪上一樣,身下的馬蹦著高的跑,百裏行想去抓韁繩,可是手裏還捧著自己的酒葫蘆呢,隻好用兩天腿夾緊馬鞍橋,一邊顛簸還一邊罵。
“端木凇!你這個缺德的!我跟你沒完!”
轉眼之間百裏行就消失在塵土中了,再看端木凇三人,坐在馬上抱著肚子哈哈大笑,鐵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端木啊端木,俺可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這小子這麼壞啊!哈哈”
端木凇一咧嘴,道:“還有更壞的呢!”
說完這句話,端木凇冷不防又給鐵托的馬屁股上來了一鞭子,“啪”的一聲,比方才打百裏行的馬那聲還響。
可是鐵托的馬可沒跑,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走著,端木凇還覺得奇怪,心想這鐵托行啊,這麼一會就給馬馴得這麼聽話,心中不由得對著鐵托另眼相看了幾分。
實際上並非是鐵托會馴馬,鐵托一個莽漢哪懂得什麼馴馬?那這馬怎麼吃疼不跑呢?鐵托自己就二百來斤沉重,再加上肩上扛的五百多斤的九轉棍,這馬沒被壓趴下就算是好馬了,哪還能跑得起來?別說端木凇這一鞭子,就是槍紮刀砍它也未必肯跑。
三個人索性也不找住處了,談論著方才百裏行的事,有說有笑的往前走,走了約莫有七八裏路,端木凇看見前麵燈火通明。
“那是什麼所在?”端木凇揚鞭指著那有燈火的地方。
“好像是戶人家。”程苧仔細看了看道。
“哈哈,那可好,咱們今晚可算是有著落了。”鐵托扛著九轉棍在馬上笑道。
“可小心些。”端木凇雙眼一眯“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卻有戶人家,這戶人家怕是非同尋常。”
“還管那個?”鐵托雙腿一夾馬肚子“哪個趕來造次,可別怪俺九轉棍不認人。”
沒一會兒,三人就來在了這戶人家門前,端木凇上前叩門,沒多久從裏麵出來一管家模樣的人,看端木凇三人各執兵刃,就問道:“三位壯士,不知有何貴幹呐?”
端木凇拱手施禮,道:“大叔,我們三人因要趕路,錯過了鎮子,不知可否能在此借宿一晚?”
那管家點了點頭,道:“進來吧,方才有個年輕人也錯過了宿棧,不過這麼晚了可不能打擾老爺夫人了,就委屈幾位在客房裏擠一宿吧。”
“多謝大叔。”
端木凇趕緊施禮,牽著馬進了門來,那管家吩咐下人將馬帶去馬棚,喂足草料,又引著端木凇三人來在了客房。
這客房離著馬棚挺近,簡單樸素,屋中除了一張大床,一張桌子,一條板凳之外再也沒了別的東西。
那管家道:“這是我們這些下人的房間,委屈幾位壯士了。”
“無妨,無妨”端木凇再次施禮道“大叔肯舍出這兩間房屋來,我等感激不盡,怎還能提委屈二字?”
鐵托上前道:“老頭兒,你說的另一個人他去哪了?”
“鐵托!不許胡說!”
端木凇橫了鐵托一眼,那管家倒滿不在意道:“方才還在屋中,可能出去打水去了吧。”
鐵托肚子“咕嚕”響了一聲,那管家看了看三人,道:“你們還沒吃飯吧?”
端木凇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燙,道:“趕路匆忙,失禮了。”
管家擺了擺手道:“無妨,這樣吧,這三更半夜的也沒法再起火了,今天晚上倒還有些飯菜,幾位不嫌棄的話,我去給幾位拿來墊墊肚子。”
“如此多謝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管家就端了一個盤子上來,上麵放了幾個家常菜,還有幾碗稀飯,進屋放在桌子上,端木凇道了聲謝,那管家便出去了。
鐵托大大咧咧的坐下來,剛要動筷子,程苧提鼻子一聞,一把抓住鐵托的手腕,用口型對鐵托說“飯菜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