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和聶天驕兩人都是內家好手,對於內力的控製、收發都有獨到的見解,程苧剛練了猿行術陰篇,練的正是內力,程苧索性也不使硬碰硬的外家功夫了,看著端木凇和聶天驕兩人,一邊打一邊自己慢慢體會內力運行的門道。
內家功與外家功在武學上雖然都是殊途同歸,但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程苧乍一開始調動真氣,就覺得打起來有些吃力,內家功講究的是以柔克剛,而程苧習慣外家功的硬碰硬,一打起來險象環生。
六個人打的熱火朝天,打著打著,六個人都聚在一塊了,這下不僅要顧著自己,還要顧著別人,好似這端木凇一劍封出江樂遠奔著小腹和胸口刺來的兩劍,一掌打向鐵托,幫著程苧解圍,聶天驕用百步藏星鉤去鎖程苧打向百裏行的雙錘,百裏行又用爪去抓江樂遠後背給端木凇解圍。
可謂是:萬載古樹遇秋風,幾葉蕭蕭幾葉榮。莫道英傑年方少,龍爭虎鬥露崢嶸。
端木凇六人正打的火熱,突然一人手舞足蹈的闖了進來,這人一邊跑一邊大叫道:“哈哈哈,好!好!啊哈哈。”
眾人趕忙收招,定睛一看,來人乃是洛雲凡。
隻見洛雲凡頭發散亂,束發的頭冠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衣服歪七扭八的,臉上還有些黃土,嘴角隱隱有血跡,拳腳亂舞,虎虎生風,好似拳腳之間有些章法,又好似在亂打一般。
“洛兄”端木凇趕忙收劍上前道“洛兄,你怎麼了?”
洛雲凡自顧自的大笑,也不理端木凇,端木凇正待再問,洛雲凡呼的一拳奔著端木凇麵門就打。
端木凇趕忙撤身,站定之後,問道:“洛兄是怎麼回事?”
鐵托撇了撇嘴,道:“看功夫看傻了唄。”
端木凇一愣,扭頭問道:“鐵托,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托道:“剛才我請他一起來切磋武功,他在那裏看師父他們打鬥,他們的功夫哪是咱們能看的?那一拳一腳都包含著無數的武學之道在裏麵,我還跟他說了,別太貪,他不聽,估計是看的走火入魔了。”
“唉”端木凇一跺腳道“你怎麼不喊他過來!”
“我喊了,他自己不過來的。”
“你……”端木凇一時氣急語塞。
聶天驕幾步上前,把洛雲凡打暈,道:“端木,別埋怨鐵大哥了,先看看他怎麼樣了吧。”
端木凇歎了口氣,道:“你們先給他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去找師父,或許他們有辦法。”
端木凇說完話轉身就往江府前院跑,來在前院一看,前院這六個人都打成一團旋風了,江樂詠早不知道跑哪去了,端木凇使勁看了看,才看清楚誰是誰,隻見蕭銘六人頭上皆有一團白霧,凝而不散,冒得筆直。
江建白一雙手好似塗了墨一般,黑的發亮,黃貫眾一身金光,叮叮當當的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一點事沒有,白點都沒留下,彭正奇兩根長眉倒豎,好像頭上長犄角了一般,在人群中輾轉騰挪,當真是將猿行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活脫好像一隻猿猴。
程修竹麵色發青,手中的竹笛猶如一把短劍,又好像一把點穴橛,舞動起來帶動風聲,嗚嗚作響,聽得人內心發亂,似有百爪撓心一般,蕭銘一把長劍用的更是出神入化,花白的須發被內勁鼓得微微飄動,好似劍仙下凡一般,鐵驚風麵色發白,全身被白光籠罩,端木凇一看便知,正是“小混元功。”
端木凇隻不過就看了一眼,連一息的功夫都不到,就覺得血氣翻湧,看師父出一劍,當中都包涵了無數的武學之道,端木凇忍不住的想要去仔細端詳,陡然間,端木凇想到洛雲凡方才的模樣,趕忙閉上雙眼,咬破舌尖來穩定心神。
端木凇就這麼閉著眼,一邊摸索著一邊走,直到走出前院才睜開眼睛,苦笑了一聲,心道:這個時候,怕是自己叫破了嗓子,師父他們也聽不見,還是等他們打完了再作計議吧。
端木凇又趕回方才比試的小院,隻見百裏行正在給洛雲凡疏導真氣,江樂遠見端木凇回來了,上前道:“端木兄,方才我已經給他服過我江家的‘龍涎丸’,他該是能夠好受一些。”
良久,百裏行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不行,他體內真氣亂竄,經脈斷了七七八八,怕是……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