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行也眉頭緊鎖,心想明天不如就順著江竹城西門一直尋出去,說不定當真能尋得到。
百裏行正想著,突然哎呦一聲,把端木凇嚇了一跳,端木凇趕忙問道:“百裏兄,何事驚慌?”
百裏行眉頭緊皺道:“莫非是江家派人來把程姑娘賺到江府不成?”
端木凇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對啊,這江府正在江竹城西,這世上輕功能讓苧兒追不上的人屈指可數,但是這些人不是一方霸主也是一派掌門,斷然不會為難苧兒,可是短時間內讓人功力大增的功法不少,江家派死士來賺走苧兒也未嚐不可。
端木凇想到此處,拱手道:“百裏兄,你我再等一日,倘若苧兒還不回來,咱們就到江府去要人,就算苧兒不在江府之中,這江府畢竟是此處的地頭蛇,也能給咱們提供些消息。”
百裏行淺呷了一口道:“端木兄弟,今日你剛與鐵兄弟到江府大鬧了一番,這江府未必能夠說實話啊。”
端木兄微微一笑,道:“無妨,能燒他江府一次,就能燒第二次,不信燒不出江府的實話來。”
程苧辭別了彭正奇與康飛二人下山,心裏掛念著端木凇諸人,一路上匆匆趕路,但這一路之上景色優美,青山綠水,鶯飛燕舞,程苧來時是夜晚,一心隻想著追逐康飛,未曾留意風景,這一次卻一邊趕路一邊欣賞這山的風景。
程苧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呼喝打鬥之聲,聽聲音約莫有四五人,其中還夾雜著小孩的哭聲,程苧縱身躍上一棵高樹,攏眼光循著聲音來處看去,發現有五個人打作一團,四個人正在圍攻一人。
那人頭發散亂,一身玄青色的衣服上全是血,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程苧一點腳尖,奔著五人掠來,反手抓住兩把烏雲錘,來在那人身邊,一個轉身,將圍攻的那四人震開四五步有餘。
程苧雙錘一擺,道:“幾位朋友請了,因何追殺此人,連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也不放過。”
四人中一名拿著月牙方便鏟,臉上有刀疤的出家僧人上前一步,指著程苧道:“小娃娃,關你什麼事?再不走佛爺連你一塊宰了。”
程苧臉色微慍,剛要發作,又見四人中一名用分水峨嵋刺的老者上前,呼喝那僧人道:“老四,不得無禮。”
那老者又衝程苧拱了拱手道:“老夫董旬,敢問女俠高姓,可與這成不平有何關係?”
程苧還禮道:“晚輩程苧,並不認識這位成不平先生。”
“那程姑娘因何來阻攔我等呢?”
“晚輩在林中趕路之時聽到嬰兒啼哭,看到諸位前輩打鬥,因此來問個究竟,以免牽連無辜。”
程苧此話剛一出口,那刀疤僧人又指著程苧,道:“小娃娃,你當你是武林盟主不成?多管閑事在江湖上可混不長。”
程苧的脾氣向來是吃軟不吃硬,方才這僧人說話的時候程苧就已經強忍怒火,現在再聽這僧人說出這樣話來,心中更是怒不可遏,雙錘劃了個圈,道:“大和尚,口出不遜在這江湖上可也混不長。”
刀疤僧人一聽氣的哇哇亂叫,月牙方便鏟一舉,大喝一聲:“娃娃受死,氣死我也!”刮動風聲對著程苧的腦袋就拍了下來,董旬眼看不好,想上前阻止也來不及了,程苧單手舉起烏雲錘來往外磕這月牙方便鏟。
這刀疤僧人的臂力哪能跟程苧相比?隻聽的鏟錘相交,鐺的一聲清響,程苧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刀疤僧人的月牙方便鏟飛起來一丈有餘,砰的一聲插在地裏,再看這刀疤僧人,虎口震裂,滿手是血,一個勁兒的呲牙咧嘴,刀疤僧人隻覺得雙臂好似被烈火燒過一般,又痛又癢又麻。
程苧提錘上前,一臉微笑道:“怎麼樣,大和尚?口出不遜確實活不長吧?”
董旬趕忙上前道:“女俠且饒我四弟一命,我四弟是個粗莽漢子,得罪女俠還請女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程苧方才隻是一時氣急,並非有意想殺這四人,聽到董旬求情,也不追究了,隻道:“那也可以,不過你們與這位成不平之間究竟有何恩怨?”
董旬歎了一口氣,對著抱著嬰兒那人道:“於兄,你與我四人並無恩怨,你走吧。”
刀疤僧人一聽這話,趕忙道:“大哥,你放他走了,咱們回去怎麼交代?姓於的,你要走我們兄弟不攔你,把那孩子放下。”
姓於的那人手中長劍一挺,看了孩子一眼,對著刀疤僧人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