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肯定?”
江綰直視靜宜:“職場最忌諱爭風吃醋,如果沒有主任的默許,程西敢那麼放肆嗎?”
靜宜默然。
“這是其次。我不怵辦公室政治,毛主席也說了:與人鬥與天鬥其樂無窮,”江綰笑,“我甚至可以當作修煉自身,前提條件是與你平級的人。偏我攤上一個‘心胸不寬’的上司,之後能有我好果子吃?你說社長在‘信任她、賞識我’的選擇題裏會選哪項?”
靜宜替江綰不平:“因為她你就走人?咱專心埋頭做自己的不就成了?”
江綰攤手:“她會讓我對工作感到厭倦。”
“那以後你要再攤上這麼一個上司呢?”
“那我自認倒黴,是我運氣不好而已,再也怨不得別人。”
靜宜歎氣:“想好下家沒有?”
“辭職信剛打好,還沒來得及考慮其他的。”
“這金融風暴算是過去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後續反應,你膽子也真是太大了。”
江綰說:“正好休息一段時間,工作久了,心也皮了,要適當鬆鬆,再順帶照顧易尚曉。”
靜宜忽然想到:“對了,易尚曉的路子廣,可以讓他幫你找,多條路多些選擇。”
江綰搖頭:“如果我從沒遇見過他呢?我不照樣要找工作?我已經麻煩他夠多了,再這麼下去會成惰性,失了上進心的。”
“憑你們現在的關係,他幫你也是應該。”
“真到那一步了再說吧。”
“不想和你分開。”靜宜撅嘴
“傻啊?”江綰笑,“難道我們就再也不見麵了?”
江綰正式將辭職信恭恭敬敬地遞給主任,主任頗感意外,和江綰懇談三個小時,見她去意已決,終於鬆口批準。
為何會挽留?真心?還是假意?是兆豐的項目給了江綰籌碼,還是至誠的劉春明側麵說過什麼,這些都已不在江綰的考慮範圍內,她隻知道,當她進到這個辦公室的那刻起,她是自由的了。
一個月前,張帆就是在這個辦公室裏哭泣著離開;一個月後,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隻不過變被動為主動,她心若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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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半,手機鬧鍾響起來,摸索著按掉,江綰迷迷糊糊地起身,半睜半閉著眼摸進衛生間洗漱。涼水潑到臉上,她這才想起,從今天開始,自己已經是自由人了。
忽然覺得好笑,工作幾年幾乎鍛煉成機器,完全的條件反射。
搖搖頭,繼續未完的動作。一切搞定,拍拍床上小東西渾圓的屁股:“蘇嘉潼小同學,太陽曬屁股啦。”
自易尚曉受傷以來,蘇嘉潼正式和江綰成為同居人。
蘇嘉潼揉揉眼睛,坐起身:“小媽媽,阿姨已經來了嗎?”
“阿姨不用來了,小媽媽以後會天天陪著你。”
對於“小媽媽”這個稱呼,從前江綰是懶得跟小孩子較真,現在她是樂在其中,不想糾正。
“真的?”蘇嘉潼陡然睜大眼睛,“小媽媽不用上班嗎?”
“嗯~~小媽媽現在跟潼潼一樣,正在放假。”
“太好了,我們可以跟小爸爸一起玩了。”
江綰想了想:“潼潼,先不要告訴小爸爸我在放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