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江綰接起:“你不是要開會嗎?”
易尚曉笑得慵懶:“還有半小時才開始。”
“有事嗎?”
“記得去醫院打針。”
“噢。”江綰瞅見路邊有塊小石頭,拐著彎走過去把它一腳踢飛。
“一早上你都心不在焉的,不提醒一下,我怕你忘記了。”
“現在記起來了。”
“哭了?”易尚曉挺敏感。
江綰下意識吸吸鼻子,“這又感冒又發燒的,說話可不得有鼻音?”
易尚曉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打完針去公司?”
“嗯,在家呆著容易胡思亂想,還不如上班。”這兩天問題一個疊著一個撲麵而來,撞得她頭暈目眩,幾乎無法自持。
“對了,你喜歡孩子嗎?”
“什麼?”江綰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思維未免跳躍的也太快了些,“什麼孩子?”
“小孩子,嗯,小朋友,你不喜歡?”易尚曉小心翼翼地問。
江綰明白了:“喜歡,非常喜歡。孩子比大人純真、幹淨。”
“我知道了。”易尚曉笑笑,“你趕緊去吧,我也要準備準備了。”
回到公司,開始工作,江綰很快進入角色。把這幾天積壓的事情捋一捋,緊急處理的還是兆豐基金的采訪。
江綰把張帆叫過來:“鍾總那邊有消息了嗎?”
“那天我去兆豐總部,好說歹說鍾總終於肯出來見我一麵。”
江綰挑眉:“好事啊。”
“什麼呀,人家就丟給我一句話:對不起,我不接受,麻煩你白跑一趟了。”說到此,張帆忍不住滿腹牢騷:“綰綰姐,你說這上頭弄什麼不好,非要咱跟這麼財經界的人打交道。個個都是人精般的人物,他們那些彎彎道道,咱們哪是對手?”
江綰瞥她一眼:“上頭給的選題,策劃是我搞的,你是在埋怨我沒有眼色了?”
張帆臉紅,才發覺一句話掃翻一船人:“綰綰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采訪,其實跟銷售大同小異,做的都是人的工作,隻不過一個掏錢,一個套話,關係的維係,就看付出誠意的多少了。
江綰問:“他對你說完後,你就走了?”
張帆局促,絞著手指:“嗯。我對這種身居高位的有些發怵,覺得太高不可攀。”
江綰笑:“我剛畢業的時候跟你一樣,因為接觸的少,所以心裏才沒底。看來以後還要讓你多見見人才好。”
安慰張帆是一回事,到自己這裏同樣棘手,江綰暗自發誓無論這塊骨頭多麼硬,也要想辦法把它啃下來,她不想遭遇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