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追白馬,一路穿楊向西神島。
呃——
一聲慘叫,剛做完月子的賽月容被一名黑衣人一刀斬死,腹上留下一尺餘長的刀痕。
“娘子!”楚鬆橋渾身血跡,拖著三尺青光劍,朝黑衣人殺去。
一下子圍合上來五名黑衣人,各個都是後天境圓滿,紀久合見勢不妙,一個飛身,躍到楚鬆橋身邊。
“怎麼樣?殺出去!”
紀久合、楚鬆橋二人,此時都以戰到疲憊,對方人多勢眾,此時更被五人圍攻,拚命廝殺,才將五人殺死,而楚鬆橋也是重傷在身,命在須臾。
“幫我照顧好我女兒,最好別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隻讓她知道她姓‘楚’就可以了。看來無以為報了,這本《楚劍五行錄》便送給兄長,有機會幫我傳給我女兒。”楚鬆橋從懷中取出一本劍譜遞給紀久合,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那還在繈褓中的女兒。
“走!”
“我帶你走!”
“走!還有七人馬上要追過來了!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楚鬆橋吼道。
……
彈指三年已過,紀久合一臉滄桑,背著夕陽,抱著一個嬰兒坐在藤椅之上。每次看到夕陽,就讓他不由得想起那凶殘的一幕,整個村子被屠戮一空,自己也是曆經千險才救出這故人之女,感慨萬分。
回憶過往,從袖中取出一封陳年舊信,已經有了風塵的黃斑,但那夢靨般的記憶卻始終無法抹去,上麵寫著:
“久合兄親鑒:南魔海域一別匆匆已過三年,一次生死已成忘年,還記否當年救下女子名叫賽月容,如今已成吾妻,上月誕下一女,三月十七便是小女滿月之禮,為避禍及,煩請久合兄登島一次,收養小女為孫女,一十六年後,我夫婦若尚在人間,定當登門相謝。各中原委,恐累及兄長,恕不相告!鬆橋留字。”
紀久合看著天真笑臉的楚馨,自言自語道:“究竟是誰要殺你的家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事竟讓你父親不敢向我透露一個字!”
唉——
時光就像一聲歎息,無解的話題漫長了歲月。
三年後,紀天府。
“百君,咱們炎兒怎麼辦?你出出主意呀!”一美少婦對一旁練劍的紀百君說道。
紀百君就是紀炎的父親,肖芸的夫君。
“唉,芸兒,這三年來尋遍天下名醫了,可是都束手無策,上仙都說咱們炎兒這輩子都無法開辟靈府,與修仙之路算是無緣了。”
肖芸聽得默默流淚,道:“都是我害了炎兒,懷炎兒的時候我若不回娘家,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紀百君心中也是萬分自責,那是他一生都過不去的砍,也正因為那件事,他的境界也一直止步於靈府修士,再難進寸尺。
紀百君一把摟住凝咽的嬌妻入懷安慰道:“芸兒,那件事怨不得你,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紀百君、肖芸轉頭一看,來者正是紀天府府主紀久合,也是紀百君的父親,牽著六歲的小女孩楚馨,站在紀百君門外。
二人立馬躬身行禮。
“爹爹。”
“公公,你有辦法治炎兒?”肖芸激動地問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先別高興的太早!”紀天府府主紀久合一揮手道,“茲事體大,得老祖宗做主。”
“什麼東西能治炎兒,得老祖宗出手?爹你作為府主都決定不了?”紀百君詫異道。
“百君,你可知為何咱們紀氏會分成現在的紀天府、紀地府和紀風府三府嗎?”
“聽爹爹教導過是因為宗門內部流派意見不一,才分成煉氣流和煉體流兩種流派。”
“百君啊,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簡簡單單的流派之見,紀風府或許早就沒有了,隻剩下天地二府互掐了。”
紀天府、紀地府、紀風府三府是伏牛山一帶響當當的修仙宗派,三府百年前更是同屬一宗,隻是一百年前宗門內分為三派:以主張煉氣流的紀天府、以主張煉體流的紀地府,還有就是主張兼修的紀風府。
最近百年來紀天府一直獨領風騷,在紀氏三府之中地位顯赫,而主張兼修的紀風府卻日漸式微,人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