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接觸(3 / 3)

“蕭老弟既然已有怪罪之意,我怎麼又能不聞弦而知雅意呢?該罰,該罰。”馬空群笑著說:“今天就讓我好好罰個夠。”

“講罰我不敢。”蕭別離笑了:“十年未曾好好喝過酒了,今天我倆就喝個夠吧!”

踩著昨夜的露珠,想起今天清晨和蘇明明的對話,葉開不由得笑了。

“現在天已微微亮了,我們可以出發了。”蘇明明對著葉開說。

“請你用單數,不要用雙數。”葉開笑著說。

“單數?雙數?”蘇明明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是我,不是我們。”葉開說。

“我?”蘇明明總算懂了他的意思了:“你想一個人去?”

“不是想,是肯定的。”葉開說:“這又不是去逛市集,人多熱鬧。”

“就因為危險,所以才要兩個人去,才好有個照應呀!”蘇明明說:“況且金魚昨夜說不定已去了‘猴園’,那我就更有責任去找她。”

“那你就更不應該去。”

“為什麼?”

“如果‘猴園’的人拿金魚來威脅你,你怎麼辦?”葉開說。

“我……”

“我就不同了。”葉開笑了:“我的心有時就跟鐵做的一樣,該硬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心軟的。”

“可是你一個人去,萬一有什麼危險呢?”蘇明明關心地看著他。

“不會有危險的。”葉開說:“因為我是登門拜訪的。”

“登門拜訪?”

“是的。”葉開說:“與其翻牆而入,不如堂堂正正地從大門進去。”

露水雖然已浸濕了葉開的鞋子,但是他卻無所謂,因為從這裏他已看見了“猴園”的大門了。

天晴。

葉開走到“猴園”的大門前,才發現圍牆很高,大約有五六個人高,本來鎖著的大門,現在卻是開著的。

從外麵看進去,可以看到庭院裏有一道九曲橋,橋下的流水迎著陽光在閃著金光。

橋盡頭外有個小小的八角亭,亭子裏有兩個人正在下棋。

雖然遠遠地看不清楚這兩個人的臉,可是從裝扮上,葉開可以肯定這兩個人是追風叟和月婆婆。

月婆婆一隻手支著額,另一隻手捏著個棋子,遲遲未放下去,似乎正在苦思棋路。

追風叟笑嘻嘻地看著她,麵上帶著得意之色,而且還夾帶著“看你怎麼下這步棋”的神情。

看見這兩個人,葉開的嘴角又露出了笑意,他大步地走入,走過大門,神情悠閑地走上九曲橋,走向那八角亭。

風吹木葉,流水嗚咽,花香飄飄,天地間一片安祥靜寂。

追風叟和月婆婆的神情也是那麼悠閑自得,但葉開一走近他們身旁時,就突然感覺到一股淩厲逼人的銳氣,就仿佛走近了兩柄出鞘的利劍似的。

——神兵利器,必有銳氣,身杯絕技的武林高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身上也必定會帶著這種銳氣。

月婆婆手裏拈著個棋子,正沉吟未決,追風叟右手舉杯,慢慢地啜著杯中酒,看他的神情,棋力顯然比那月婆婆高出了許多。

這杯酒喝完了,月婆婆的棋子還未落下,追風叟突然抬頭瞧了瞧葉開,將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點了點石桌上一隻形式奇怪的酒壺。

——這意思誰都不會不明白,他是要葉開為他斟酒。

“我憑什麼要替你倒酒?”若是換了別人,縱然不破口大罵,隻怕也將掉頭不顧而去,但葉開卻不動聲色,居然真的拿起了酒壺。

壺雖已拿起,酒卻未倒出。

葉開慢慢地將壺嘴對著酒杯,他隻要將酒壺再偏斜一分,酒就傾入杯中,但他卻偏偏再也一動不動了。

追風叟的手也停頓在空中,等著。

葉開不動,他也不動。

月婆婆手裏拈著棋子,突然也不動了。

這三個人就仿佛突然都被某種神秘的魔法定住,被魔法奪去了生命,變成了“死”的人一樣。

天地間也突然都在這一瞬間都凝固了,都變成了“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