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南煙雨(1 / 1)

四月的天,江南煙雨,朦朧的水鄉在朝霞的照耀下蘇醒。街道開始了吵雜的叫罵,交流。

坐落在街中心的青樓別院—怡紅樓門口,拉客的姑娘們個個眉飛色舞。薄紗的錦繡綢緞穿在她們身上,在風中飄灑著莫名的香氣。住在頂樓的姑娘伸了一個懶腰,小巧精致的右足勾起地上的衣服,伸出光滑白淨的手接過,穿戴在身上。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欣長水潤均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的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豔治的,但這豔治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群,腰間用金絲軟煙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得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她便是怡紅樓的頭牌歌舞妓——胭脂。

腳踩一雙深紅的繡花鞋踩在鋪著紅毯的樓梯上,手持一把繡著牡丹的圓扇依靠在樓梯護欄上看著樓下的形形色色。感歎著人生繁花似錦,自己卻偏偏要在這妓院裏漫步一生,實屬遺憾。

“胭脂,胭脂!”妓院的老鴇子穿金戴銀,一身貴重夫人家的打扮,拿著一把畫著美人兒的扇子笑眯眯的跑了過來對胭脂說:“那將軍家派人送來了100兩銀,說讓你去舞一曲什麼王…什麼王八的。”

胭脂低頭一笑改正道:“蘭陵王。”

“哎對!蘭陵王,蘭陵王!”那老鴇子也打趣著自己嘴拙,但不忘目的扯回正題試探著問胭脂的意思。隻見胭脂不語,貫注的看著樓下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不久後才將思緒拉回自己的身體裏,扶著楠木製成的扶梯慢慢地走下去,到了二樓拐彎處她忽的抬頭,那老鴇子還站在原地瞧著她。胭脂深吸一口氣,朱唇微啟:“我想去長安,這一首蘭陵王100兩銀,我在給你兩百兩銀,通融我去長安遊玩幾日可好?”

老鴇子想了想後癟了癟嘴說:“使不得,長安是非多,姑娘去了怕是會吃虧的!”

“三百兩,不能再多了。”

“姑娘!”老鴇子下了樓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教導的語氣說:“姑娘在長安有沒有認識的親人,你說此行萬一……”

胭脂抽出手將頭上的翠玉簪子摘下打斷了她的話:“這簪子,我看媽媽帶著比我好看多了。”說著她講簪子插在了老鴇子的頭上說:“女兒將它送與媽媽,媽媽可歡喜?”

那老鴇伸出手摸了摸頭上的玉簪,而後搖了搖扇子笑著說:“姑娘去長安見識見識也是極好的,我叫玉萍隨你一同去,回來的時候記得帶點禮物給姐妹們,要不然她們該眼紅了!”

“胭脂明白。”胭脂裝模作樣的醒了一個禮,老鴇也心滿意足的走了。

胭脂歎氣,擺明是舍不得那簪子,可又能如何,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豈有要回之理?再者,能去長安,這簪子扔了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