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暗獄人聲鼎沸,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穴是個什麼樣的所在。初來乍到,根本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甚至有人激動地認為自己發現了大機緣,讓楊黎啼笑皆非。
放眼望去,楊黎發現獄友都是不久前和他一起進入溶洞的那批人,這其中就有不少熟麵孔,比如韓督方和宋雨心。兩人光顧著低頭說話,似乎還沒發現不遠處的楊黎,夏英並未出現在獄中,明顯是逃過了一劫。
楊黎目光繼續移動,由暗獄中央逐漸轉移到角落,就在此時,一位特殊的“獄友”突然映入眼簾。
此人是一名男修,有著靈海中期修為,他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坐在角落,絲毫沒有起身或者與人交流的意思,就像沒看到楊黎這些人似的。
他的形象也格外與眾不同,獄中之人大多衣衫整齊,而他則穿著一件破爛的長衫,上麵沾染著幹涸的暗黑色血跡,已經看不出先前是什麼顏色,披散的頭發打起了結,隱隱有一股腥臭傳來。
綜合種種跡象,楊黎判斷此人並不是剛剛入獄,而是被關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楊黎心生好奇,忍不住放出神識一探這位獄友的廬山真麵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楊黎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上去頹喪落魄的男修竟是他的一位故人。
……
“蔡道友還記得楊某嗎?”
蔡若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憔悴蒼白的麵龐,原本無神的的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顯然是認出了楊黎。
“沒想到竟在此地重逢故人,隻是蔡某這般落魄模樣,讓楊兄見笑了。”
蔡若為的嗓音嘶啞低沉,聽著有些刺耳,想起他在黃泉水府時處變不驚豪邁從容的神采,楊黎暗歎一聲,苦笑道:“同樣被困,我又有什麼資格嘲笑蔡兄?”
蔡若為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仿佛不太想說話,楊黎抿了抿嘴,主動挑起了話題。
“蔡兄有所不知,我幾天前偶遇令妹蔡若星小姐,當時見她神色惶急,還有些不明所以。現在看來,令妹應該是為蔡兄而來吧?”
蔡若為訝異地看了楊黎一眼,點了點頭道:“我本來與若星同路,中間因事分開,離別時曾約定彙合時間和地點,我沒能準時與她彙合,她自然知道我出事了。”
“蔡兄被困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吧?難道沒想過從這裏逃出去?”
“逃?”蔡若為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楊兄若是知道暗獄的底細,恐怕就不會和我說這個字了。”
……
按照蔡若為的話來說,暗獄絕對是一件妙至巔峰的青階法陣靈器,別說眼下這十來個靈海修士了,就是再來幾十個也未必能破開暗獄。
九九八十一塊陣盤,一盤受擊,一盤相抵,盤盤相扣,最終會卸掉所有外力反彈獄內,攻擊越猛,反彈越狠。正是由於這個特質,暗獄絕不會出現部分陣盤被毀部分陣盤完好的情況,要麼全盤完好,要麼全盤皆毀。
想要攻破暗獄,隻有同時毀掉八十一塊陣盤。乍一看上去,采用人海戰術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實際情形卻不是這樣。如果集合多人攻擊,隻要攻擊到達陣盤的時間不一致,暗獄就能借力卸力,更快更狠地反彈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