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雲澤隨便抓個人,問他可識得魏良翰魏亭侯,哪怕他是個本分老實的農民大叔,也一定會眯起雙眼,作出一副銳利猙獰的模樣,然後用眼神告訴你放棄無謂的抵抗,或者,幹脆用眼神射殺你。
如果你正是那個不幸孤陋到被當成敵國細作的本國人,那麼此刻你可以大喊三個字——“墨傾宸”,方圓百裏,你已自行為自己上了一道銅牆鐵壁。不管認識你的還是不認識你的,哪怕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奶娃娃,也會不動聲色地調轉身姿,作出一副我與此人不甚熟稔的樣子。至於剛才的農民大叔,若非你對自己的意誌有著牢不可破的信心,必要懷疑自己不是神經病就是有眼疾——哪裏還能見到大叔半個身影。
雲澤上至耄耋老歐,下至懵懂幼童,對魏亭侯有幾個“敬”字,對宸王墨傾宸就有幾個“怕”字。不是宸王有多英明神武,而是宸王有多不可理喻。
仗著自己是雲澤帝最寵信的兒子,他去全德樓吃飯從來不給錢,他要高興就會在酒樓裏客串一下小二,權當飯資。可憐掌櫃一生小心營生,哪裏趕勞駕王爺屈尊降貴,忙裏忙外的伺候著這位爺,一日下來隻覺自己短壽十年,於是他高瞻遠矚,為了從源頭提高自己的生活質量,直接免了爺今後的全部飯錢。其他酒肆老板紛紛聞之色變,但凡聽說哪日宸王要下館子,立刻歇業打烊,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再比如,他看上一個女子,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已經嫁作人婦,不強取豪奪,卻日日在對方府上拜訪,見著對方夫婿或是仰慕者他也不說話,單是一把折扇攤開,鬥大的宸王二字直叫對方不要不自量力。有些微勢力的或可挨上幾日,心理素質差的姑娘直接就點頭應了,於是他二話不說,在人家家裏直接要了個房間就讓對方照著一本殘譜彈琴。那譜子晦澀難懂,精通音律的人都不定能彈,可況那些從未碰過古琴的門外漢。
諸如此種,比比皆是。
當然,這都是兩個月前的事兒。兩個月前,墨傾宸還是那個能呼風喚雨的宸王,那個奪嫡呼聲最高的宸王。短短兩個月,他便成了成王敗寇裏的,敗寇。雲澤帝突然冊封軒王為太子,一時之間,朝局驟變,那些牆頭草的大臣門立刻順勢攀附上了新晉太子。而昔日權傾朝野的王爺一夕成了兩袖清風的逍遙閑人。
墨傾宸自從失勢起,倒也收斂安分不少,因而不知何時起,舉國對“墨傾宸”三個字的自動歸避反應自兩個月前默默撤銷了。
可就在大家要將此人遺忘,繼續過幸福日子的時候,墨傾宸再一次成為了輿論的焦點。宸王今早特地請旨雲澤帝,望迎娶魏亭侯庶女卿瀾為妃。帝靜默片刻,待左右文武證實亭侯府確有魏卿瀾此人後,不鹹不淡地批了個由魏亭侯定奪。
於是此刻宸王正彩車豪禮地往亭侯俯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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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完結後再發,奈何獨自碼字太過傷心,還是邊寫邊發。嘖嘖嘖,還是希望邊寫邊有人討論給予肯定的呀。本文一對一,中間小虐,happyending。就是這樣拉!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