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布置和二樓還是有所不同的,因為有一個獨立大廳的原因,三樓的雜物間要比二樓雜物間大的多,同時也要亂的多。
三樓的獨立大廳有時候是用來辦婚宴的,有時候是用來當會議廳的,也有時候會用作企業答謝會的場地。酒店都把不用的桌子和椅子堆在雜物間裏,每當要使用大廳時,將大廳按客戶要求布置起來是傳菜生最累的活,不僅沒有額外的工資,還要時刻緊盯傳菜間,一有差錯就要被暴脾氣的女經理罵。
如果不是酒店管吃管住,經常性加餐(客人吃剩的飯菜),這個從早忙到晚隻有一千五百塊的工作根本就沒人願意幹,所以酒店的傳菜生連梁兵在內總共隻有五人!
三樓的雜物室位於樓梯口傳菜間的對麵。“嘭!嘭!嘭!”雜物室的門估計被偷偷睡覺的他們鎖住了,梁兵怎麼也推不開的情況下隻能使勁踹。
雜物室的門本來就不結實,梁兵又是踹的空心處,沒踹幾下就踢出了一個打洞。
又用隨身攜帶的榔頭擴展了一下門洞的大小,梁兵才勉強鑽了進去。
一進雜物室,梁兵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隻因為雖然有很多的牆板水泥塊砸下來,但都被折疊起的大桌子和摞的高高的椅子勉強抵住了。
也因為這間雜物室位於酒店角落的位置,承受的壓力小,所以落下的水泥塊也少,否則就算桌子和椅子裸地再高,也不可能支撐住。
在摞的高高椅子底下,四個少年正躺在自己用椅子擺起的“床”上“睡”得正香,韓琪那小子最危險,一塊大的水泥板一邊架在高高的桌子上,一邊架在地麵上,而韓琪就在水泥板樹立的空隙裏不知所謂的睡著。
他們五個傳菜生的年齡都不算大,趙東是位23歲的大學生算是他們中年齡最大的,其次是十八歲的梁兵,剩下的三位,韓琪·陳翔·李輝都隻有十六歲。
“先不管你們了,我去看看別人!”放下心來的梁兵深吸一口氣,雖然慶幸自己到現在都沒有遇到太過血腥的場麵,可必須要有麵對那種場景的心理準備。
此時離梁兵最近的是經理辦公室,雖然平時經理經常麵色不善,罵起人來從不留情,不是那有毛病就是這有毛病,但這不是梁兵見死不救的理由。
幾米的路並不好走,除了要隨時擔心頭頂上隨時要掉落的硬物,還要搬開阻擋在路上的水泥石塊,以圖找到一條合適通過的路,三樓和二樓比起來,更像是災難地。
翻過一塊巨大的幾乎隔斷通道的水泥板,眼前的一幕讓灰頭土臉的梁兵看呆了。
恐懼,悲哀,對生命脆弱的難過齊齊湧上梁兵的心頭,然而之前的那些自我心裏暗示更是沒了一點作用,刻意保持的樂觀心態在見證現實麵前一下子變得混亂。
有時候,當人們用腦子想和親眼看到時的情景是不一樣的,人類的情緒也不是那麼好控製的。
血,流淌了滿地。兩男一女三個人淒慘的趴在地上,被砸扁的收餐具車子,碎了滿地的盤子和碗的瓷片好像在訴說著一場悲劇的全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