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陳月月離婚(2 / 3)

陳月月在“花好月圓情侶裝定製店”裏,哭得稀裏嘩啦的。

“我都求他了,我都說我後悔了,我都拉著他往回走了,他,他,他一點兒都不顧念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花一朵急得團團轉:“你,你怎麼就這麼衝動!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別天天嚷嚷著要離婚!吵吵鬧鬧是夫妻,吵歸吵,鬧歸鬧,天天要離婚多傷感情!你今天,你怎麼還能直接就把婚離了呢!”

陳月月哭得更大聲了:“我都說我後悔了,你還說我!”

花一朵也覺得這個時候批評不合適,她說:“我現在去找羅斌說說,他不像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

陳月月倒來了能耐:“不用!找什麼找!我就不信,我沒了他還不能活了!這麼多年,這個家本來也是我從裏到外在操心,他像個死人一樣光忙活自己那點事!有他沒他一個樣!沒他我活得更好!”

花一朵不好再說什麼,隻是說:“你慢慢就知道離婚是什麼感覺了。”花一朵想告訴她,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但是她知道她說出來的結論總沒有陳月月親身體會的來得真切。

陳月月迅速投入到離婚後的生活中,她整天和花一朵膩在一塊兒,拉著花一朵逛街做美容,有時候還教導花一朵幾句:“你看看你,好久沒有打扮自己了。離婚那會兒你整個人都沒了精神。你再看看我,瀟灑自在,這才是應該有的離婚style!我這樣的才叫離婚呢!離婚就應該是新生活的開始!”

陳月月甚至領著花一朵去了夜店。

花一朵一直往回走,推托說:“這地方不適合咱們來,走吧,回去吧!”

“這有什麼不適合的!走,進去坐坐!結婚的時候不該來,離婚了還不能來這裏放縱一下?快走,進去喝幾杯!看看猛男,放鬆放鬆!”

裏麵燈紅酒綠,煙霧縈繞,透露著一種迷幻墮落的氣息。

陳月月拉著花一朵坐在吧台上,點了兩杯酒,煞有介事地喝了起來。花一朵卻一直別別扭扭的,低著頭,不敢四處看看的樣子。陳月月就推她:“你幹嗎,有點兒出息行不行,這裏到處是猛男,快看看!”

花一朵的頭低得更厲害了。陳月月就哈哈大笑,哈她的癢。

陳月月的願望實現了,兩個猛男,一左一右圍了過來:“美女,喝酒啊?一起喝一杯呀?”花一朵直往陳月月身上靠,陳月月故意裝作很常客的樣子:“喝唄!”

兩個男人給她們兩個倒杯酒,花一朵沒敢接,陳月月倒是接了杯子一飲而盡。花一朵拉她:“別喝了!走吧!”

兩個男人卻不幹了:“走什麼呀?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來來,美女,再走一個!”酒杯直接往陳月月手裏塞,陳月月剛才一杯酒喝得太猛,有點兒迷糊,直眨巴眼睛,花一朵看到陳月月的情況就拉著陳月月要走。猛男之所以稱為猛男,是因為他們真的很猛。兩個男人本來穿著閃光的夾克,這時候突然把夾克脫了,隻穿著背心,露出健碩的肌肉,一個猛男還表演了抖胸的絕技。

如果這是街上毫不相幹的肌肉男,也許以陳月月離婚後的某種心態來說,她會流著口水多看幾眼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肌肉男脫了夾克,兩個人一左一右開始往兩個女人身上擠過來,不是那種公交車上的沒辦法的擠,是那種蓄意的身體接觸。陳月月一下子嚇清醒了,拉著花一朵推開兩個猛男就跑了出來,跑出老遠才發現猛男沒有追出來。兩個人大喘著氣,陳月月哈哈大笑起來,花一朵打她:“嚇死我了!都說不去了!你就嘚瑟!”

陳月月笑得很開心:“不經曆過一回怎麼知道是這回事!我們說到底還是好人家孩子,不習慣這種就是了!哈哈!”

花一朵氣得又過去象征性地打了陳月月兩下。

陳月月沒有因為夜店猛男事件有所收斂,她開始帶著花一朵去吃各種路邊攤,美其名曰:享受美食。麻辣燙、烤冷麵、大塊烤肉……花一朵真的發現,有很多小吃自己都叫不出名字來。為了營養問題,她錯過了這麼多美味。

那天,花一朵又被陳月月拉出去喝啤酒吃燒烤,在一個簡陋的街邊小店裏,風呼呼地從門縫裏衝進來,陳月月卻大快朵頤,大聲喊著:“老板娘,再來兩串豬心,來十串羊肉串,來五塊錢的幹豆腐,快點啊!”

老板娘是個實在人,看看一桌子的竹簽子,笑嗬嗬地說:“姑娘,你這麼吃傷胃呀!慢慢吃啊,再來這些串你還能吃得完嗎?”

“沒問題!您就快點給我們烤吧!”陳月月說完繼續喝啤酒,花一朵陪著,她也明白陳月月現在的狀態很正常。每個人抒發情感的方式不同,當時她自己一直憋著一直憋著,佯裝無事實際是生不如死。而現在的陳月月正在用各種平日裏不會實踐的行為來表達她的生不如死的症狀。花一朵就像當初陳月月那樣,不勸說太多,隻是多陪陪就是了。

陳月月大口嚼著羊肉串,嘴裏塞得滿滿的,還嗚嗚地說:“好吃,好吃,你怎麼不吃呢?”

花一朵說:“你慢點吃,會積食的!”

陳月月還往嘴裏塞東西,直塞得再也塞不進去了才算完。

“慢點,你慢點!”

陳月月胡吃海喝一頓之後,被花一朵扶著往外走。陳月月突然捂著肚子,說出了一句非常不文雅的話:“我要拉屎!”

花一朵就扶著陳月月往回走,花一朵問老板娘:“有廁所嗎?借用個廁所!”

老板娘搖搖頭:“有是有,但是已經壞了,還沒修好。不能用。”陳月月哪管那個就是往裏麵衝,老板娘攔住她:“真不能用!”陳月月已經衝過去拉開洗手間的門。確實,便池都已經卸掉了,滿地都堆著雜物。花一朵無奈又扶著陳月月出來。因為喝了酒,花一朵隻好伸手攔車,可是平日裏見到你就嘀嘀的出租車,此刻卻銷聲匿跡,偶爾有一輛過來,裏麵還都是客人,出租車隻是呼嘯而過。陳月月難受得蹲在地上。

花一朵急得滿頭是汗:“要不要緊,啊?沒事吧?”

終於有一輛出租車停下來,兩人上了車,司機小夥子哼著小曲,問:“您好,去哪兒?”花一朵幹淨利落地說:“最近的公用廁所!”小夥子遲疑了一下,花一朵急了:“快開車啊!最近的公用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