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緩的馬蹄聲在忙碌的人聲中還是那麼清晰,顯得十分悠然,這個馬隊的人隻有五個,四個下人跟隨著他們的主子。
四個下人分成兩排,即使在馬上距離、隊型一絲不亂,他們隻看著前方的路,神態冷漠。
他們的主子穿了一身淡淡的紫,騎在神駿的白馬上顯得那麼雅致,微微笑著,柔和的俊顏裏卻透出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這主仆五人把剛才路過的張狂人馬顯得非常粗魯低俗,暴發氣十足。
小源他們即使不知道他是誰,也看得出,這才是真正的名門之後,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剛才揚頭挺胸帶著大批人馬的小角色和他一比,就顯得非常做作可笑了。
嚴敏瑜剛想問裴鈞武那是誰,已經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了。
“南宮兄。”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少年策馬快行幾步追上他,他和南宮是一樣的人,隻帶了少少的幾個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件看上去十分觸目的東西,卻也沒有一件粗陋廉價的。渾身鑲金嵌寶的也不過是江湖上新近出名的小家小戶。
南宮展微微回身向他一笑,有點挖苦的挑了下唇角,“慕容孝,沒想到你也來了。”
“我當然得來了,秦初一一生愛美,收的徒弟一個比一個漂亮,到了徒孫輩也應該出點兒傾城傾國的人物吧?我聽說他們師兄妹都聚全了,怎麼也要來看看那幾個小美人兒有多漂亮。”慕容孝哈哈笑著,十分坦率。
南宮展冷笑,“別人就算了,隻要蕭菊源漂亮不就行了?”
一句話說的嚴敏瑜很是氣憤,差點拍了桌子。
“隻要是美女我就愛!”慕容孝毫不臉紅的說,“比起錢,我更愛漂亮姑娘。”
“哥!你又胡鬧了。”一個嬌美的少女也催馬上前,有些抱怨的瞪了眼慕容孝。“這次壽宴英雄畢集,你就收斂一些吧,不然回了家又挨爹爹一頓好打。”
南宮展也笑了,對那少女說:“惠惠,你哥還總挨打嗎?我記得他輕功長進很大的。”
慕容孝無奈地皺眉,“我輕功再好,也比不上老頭子啊,追著打,好幾次都嚴重內傷。還是你好,爹死的早,自己當家作主,不像我,二十好幾了,還是個‘少主’!挨揍都不敢還手!”
說的大家都笑了。
南宮展優雅的眼睛瞟過來,“裴兄好雅興,坐在這裏喝茶。”
裴鈞武坐著沒動,隻是微微向他頷首,不冷不熱地說:“南宮兄,賀壽似乎來得早了些。”
慕容孝已經翻身下馬,走進茶寮,他毫不避諱扭捏地挨個把在座的姑娘打量一遍,最後把眼光定在伊淳峻臉上好一會兒,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你要是女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