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減了那麼多稅,又把那些老弱殘兵放回家種田,百姓們還不滿足?朕是明君,並非昏君。”白羽離憂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再說,璃歌她算什麼?要朕為她做戲,要朕討好她,去求她?不可能。”
男子說完,憤怒的走回內殿,“朕困了,想睡覺了,總之,你說的那啥啥,叫朕為一個女人屈尊降貴,不可能。”
男子才真進內殿,突然又折了回來,“好吧,朕就紆尊降貴一次,你派人去打塊石碑,在上麵弄點青苔,偽裝成五百年前的石頭。然後在石頭上刻著朕和她的名字,下麵寫: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上一對,地下一雙。寫朕和她的緣份是前世姻緣注定,朕和她生生世世都是夫妻,總之,她哪世都逃不過朕的追隨。斷了她想逃宮的心,讓她覺得,她這輩子注定都要跟在朕的身邊。”
暗影憋住笑,沉聲說道,“臣這就去辦,皇上隻聽好消息便是。”
月黑風高,好久沒見月亮的影子,不過今晚,夜間雖涼,天上卻冒出一個滿月。
月圓之夜,璃歌提起燈籠,獨自朝湖邊走去。
在皇宮,她就碰到他一次,那次,她把真相告訴了他,也不知道暗影怎麼處理的,不知道他當時睡著沒有?
呸呸呸,想他做什麼,他雖然溫柔憐人,可他還是白羽離憂,沒什麼兩樣,都是一樣的殘暴。
“阿璃。”
誰在叫她,那聲音溫潤如風,富有磁性。
璃歌提著燈籠,翩然轉身,一身白衣的男子已經翩翩屹立,溫潤如玉的站在她麵前,“阿璃,你來了?”
璃歌冷冷看了男人一眼,轉了轉眼珠,故意捂住肚子,“我肚子好痛,哪裏有茅廁?”
“茅廁?那邊有,走,我帶你去。”白羽離憂心急的跑向璃歌,一把抱起她,迅速朝左邊拐去。
等上完茅廁,璃歌慢悠悠的走出來,突然,她摸了摸自己腰部,誇張的叫道,“糟了,我的平安符呢?剛剛明明掛在身上的,那是你送我的平安符。”
白羽離憂抬頭,臉上閃出一抹高興,“你不是把它扔了的嗎?我還以為你扔進茅廁了,怎麼戴在身上了?”
“別說了,快找吧!它能保佑我寶寶的平安,要是沒有它,寶寶一定會像上次一樣……滑胎、流產。”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寶寶流產,相信我。你不要著急,我們這就找,好嗎?如果找不到,我再去珞山求一個。”白羽離憂也同樣心急起來。
就在這時,璃歌突然抬頭,冷冷瞪著他,“白羽離憂,月圓之夜的你,怎麼知道皇宮茅廁在哪,又怎麼知道你在珞山為我求了個平安符?我早就懷疑根本沒月圓之夜這個傳說,今天,輕輕一試,就試出來了。”
白羽離憂驚訝的抬著,眼睛朝璃歌腰部看去,隻見那隻平安符,正安然躺在她腰間,迎風而立,輕輕飄揚。
他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而且耍了他。她利用他對寶寶的關心,一下子就試出了他。
“皇上,上次我一時口快,告訴白天那個你殘暴的事,當時你不相信,很氣憤,做戲也做得很好。可今天你一見到我,又那麼溫潤的對我笑,你裝什麼裝?難道你不知道,正常情況下,你知道那件事,一醒來就是質問我,而不是對我笑。”璃歌冷哼一聲,目光淩厲的瞪著白羽離憂。
“你想說什麼?”白羽離憂聲音極輕,極細,極低沉,略帶沙啞。
“我想說,其實月圓之夜那個溫柔的離憂,根本是假的。那是你的偽裝,我剛才出門經過禦花園時,問了曾經在王府服侍的幾名宮女,她們都說沒發現你夜晚溫柔過,也不知道你有這個雙重人格的病。你就是你,月圓之夜的你,也是白天那個殘暴的你。隻是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原因,要扮成個謙謙君子的模樣,來欺騙我。我以為你有病,其實是我笨,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你根本沒病,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偽裝的。暗影是你的幫凶,他還給我說,要是告訴你,他們七個都會死,怎麼他們活到了現在?”一想到自己被欺騙,她就覺得心口疼,這世上哪有這麼會騙人的男人,處處使手段,處處騙人。
白羽離憂看著璃歌激動的樣子,緊緊捂住胸,輕聲說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不是存心想騙你的……”
“不用說了,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明明毒辣無情,殘暴不仁,還裝什麼好人?裝什麼善良?我差點就被你騙了,幸好我機靈,一直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今天,我終於看出你的破綻,白羽離憂,你厲害啊!夥同那麼多人來騙我。你看看天上的月亮,根本不是很圓,你之所以出來,是因為聽人說了今晚是月圓之夜。而散布這個消息的,是我。我叫人到處散步消息,今晚是月圓之夜,然後你忍不住了,終於冒出來了。你說,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為了引我愛上你,然後再說出實情,狠狠的拋棄我?”璃歌氣憤說完,側頭向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