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楚天翔已知二人來意,笑道:“二位來意,莫非是為了那太原的災民?我也正有此意!”
秦蜀、田巨聽得大為驚異,讚道:“確是為了此事,不知先生有何主意?”
楚天翔緩緩道:“此番匈奴南進,太原以南不知有多少災民。我等雖與劉邦仇深似海,但邊境的百姓卻是無辜。我北楚地雖不廣,但現在已是耕種不及,若是引些災民來此,不僅可以救他們於水火,也可增強北楚的實力。”
此言一出,聽得那二人是拊掌稱妙,顯然此事頗合人心。此事不宜耽擱,於是連夜召集二十閭長,不過片刻,便做出了決定:“由安插在太原郡的少年將願意北來的青壯者,由朱雀客棧引至北楚。這倒非對長者的歧視,實在是北方的寒冷與長途奔波的勞頓恐非體弱長者所能承受。同時,籌備進兵至漢、匈與烏桓交界處的甌脫(無主之地),靜觀其變,順便可以救助流民。”
由於出兵之事尚需全族公議,所以次日一早,各人便召集所屬進行商議,結果令人吃驚,竟無一人反對此舉。
救援行動有條不紊的迅速展開,隻是太原郡畢竟隻有四人,雖然朱雀客棧多次增派人手,但是一般百姓大多不願遠離故土,寧可在家鄉忍受戰禍無常。最多也就是去南邊諸郡暫避,願意北來的卻是不多,及至初冬來臨,到達北楚的青壯者亦不過千人。而楚天翔這時已帶了三百輕騎,悄悄到達了邊境之地。
而這時,在長安城中那剛剛建成的長樂宮裏,高坐在龍椅上的高祖劉邦,麵對匈奴和韓王信的節節勝利,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麵對著滿朝的文武吼道:“廢物!廢物!一群廢物!這江山才打下幾天?居然讓匈奴人打到太原來了!我看過不了幾天,坐在這個位子上的就是那匈奴的冒頓了!”
群臣聽得瞠目結舌,卻是無話可說,匈奴有三十萬控弦之士,弓馬嫻熟,疏忽來去,個個悍不畏死,戰力實在極強,加上韓王信熟知太原形勢,勝負可想而知,隻是這些長他人誌氣的話如何能在這裏說出來?群臣倒也不是不願效力,隻是臧荼、韓王信被先後逼反,韓信左遷,英布為了避禍也長期稱病,誰要帶兵掌了軍權,隻怕日後難免有所不測。
沉默了半晌,劉邦又要發作之時,卻見蕭何緩緩站了出來,施禮後緩緩說到:“陛下不必擔憂,匈奴雖然強悍,比之當年的強秦,西楚隻怕尤有不及。臣保舉一人,領兵出戰,必可一戰而勝!”
劉邦眉頭一動,問道:“好!好!你要保舉何人,快快說來聽聽!”
蕭何俯首磕頭道:“若臣所言有不當之處,還望陛下恕臣妄言之罪!”
劉邦心中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但還是毅然問道:“寡人就恕你無罪,你速速講來。”
蕭何昂首朗聲應道:“淮陰侯韓信!”
劉邦恚怒道:“這等目無君長的亂臣,提他作甚!”
蕭何連忙叩首謝罪道:“臣有罪!隻是韓信曾對臣言,人生一大憾事便是不能效仿昔年李牧,蒙恬,北驅異族,以至於眼見匈奴日日坐大!若是抗擊匈奴,臣保此人不會生出異心!”
劉邦信手拿起手中把玩的玉雕,衝著蕭何砸了過來,口中猶自恨恨的道:“休要多言!難道寡人便不如他?傳寡人口諭,三日內點兵三十萬,寡人要親自領兵!討伐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