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沉思半晌,方道:“至剛則易折,希望她以後不要象她的父親。女孩兒,還是優柔閑思來的好,就叫項柔吧。”
翠兒一聽便連聲稱讚,桓勇亦不禁拊掌叫絕。隨即也忍不住低下頭來,朝著繈褓中的孩子低喚:“小柔兒,你幹爹取的這名字不錯吧?”,楚天翔見他又琢磨起這事,也不多言,兩人看著孩子,滿心歡悅,一時間將愁苦俱忘。
卻在此時,桓猛卻衝了進來,推門響聲之大,差點將孩子嚇哭,桓勇勃然變色,正要嗬斥,卻發現桓猛身後跟著兩人,全身縞素。楚天翔剛將孩子遞給翠兒,轉身看見這倆人身上的孝服,雖然強定心神,卻終是按耐不住,一口熱血噴出,竟仰麵倒了下去,幸好桓勇一把扶住,身著孝服的兩人急忙搶進門來,正是蓋忌與劉捷,兩人滿麵風塵,雙目通紅,想來也是哭過不久。幾人將楚天翔抬回他的住所,輪流掐虎口與人中,半晌楚天翔才悠悠醒轉。
蓋忌久留未歸,他便一直擔心山中有事,卻從未想到師傅或黃石公會有不測。可是除了他倆人,天下又有何人能讓蓋忌與劉捷執子侄之禮披麻帶孝。他雖不想問不忍問,可終究不能不問,哀聲道:“蓋大哥,劉捷,你們為何如此模樣?莫非。。莫非。。”,卻終是未能問出口去。
劉捷早已泣不成聲,蓋忌則屈膝跪下,泣道:“賢弟,為兄的對不起你,我沒能保護好兩位老人家!”
楚天翔聽他言下之意,竟是兩位老人都已仙去,心頭宛如又被重錘一擊,鮮血又自嘴角緩緩流下,心中已明白必定是有人加害,滿腔傷心轉為滔天憤怒,眉毛一挑,緩緩說道:“蓋大哥趕緊起來,仇人是誰?快與小弟說個清楚!”
蓋忌長身而起,楚天翔這才發現,數月不見,蓋忌的雙鬢竟已有了數十莖白發,虎臂猿腰此際也顯得有些佝僂,顯然此事對他的打擊極大,心中對那仇人更加痛恨。
蓋忌穩了穩心神,方才開口說道:“自從那日與賢弟一別,我回雲夢山將垓下之事一一稟明兩位師長後,鬼穀他老人家便重病不起,好在有黃石伯伯妙手回春,隻是他老人家也極是疼愛你那兩位嬌妻,心中也常常惻然。我生恐走後兩位老人家若一起病倒,則無人照拂。故此留在山中以便隨時照料,直到上月末,兩位老人都已大好,我便準備來與你會合。誰知一天,山裏突然來了一人,這人你我早已相識。”
楚天翔知道二老之死必然與此人有關,急問道:“來的是何人?”
蓋忌目光如炬,幾乎要滴出血來,恨道:“便是那晚殺死巧菡的高個男子!在垓下那晚,我便記住了他的模樣。雖然這次他取下了頭盔,露出滿頭銀發遮住半邊臉,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楚天翔聽的心內不停抽搐,痛的幾要暈了過去,恨道:“我必要將此人千刀萬剮,方泄我心頭之恨!”,說完方自覺得有些不對,疑惑道:“這次他帶了多少人?”
蓋忌歎道:“僅他一人!”
楚天翔越發迷惑,問道:“他劍術不過與大哥相仿,如何兩位老人家都遭了他的毒手?”
蓋忌卻歎道:“二老之死卻非他直接下手!卻是自己死的。”
楚天翔聽說兩位師長均非橫死,心裏稍稍好受了些,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問道:“那又是為何?”
蓋忌歎道:“那****一見此人便認了出來,當即拔劍相鬥,想要替兩位弟妹報仇。可那人卻說是鬼穀他老人家的舊識,有要事要見他。我生怕他這是一計,想要尋機加害二老,哪裏敢答應。偏巧二老聽到外麵的打鬥聲,便出來看個究竟。鬼穀他老人家見我二人相鬥,急忙喝住。原來那人並未說謊,倒確是他老人家的舊識。我便向他老人家說明此人便是殺害巧菡的凶手,他聽完臉上神色好生怪異,除了悲傷似乎還有些失望。隨後他讓我暫避片刻,容他與那銀發男子獨自相談幾句。我雖疑惑,但師長有命,也不得不從,隻好暫且放下複仇的念頭,跟著黃石公他老人家到了別處,留他二人密談。直過了一個時辰,那銀發男子才飄然而去,臉上似乎也滿是怨恨和憂傷,我本想出劍攔他,他卻衝我說了一句:‘王命在身,不得已而為之!”。我一聽之下,生怕鬼穀他老人家有什麼不測,不敢耽擱,急忙進洞去尋,結果他老人家倒是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