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過後,一切回歸平常。醉夢裏依然有人來來往往繁華不曾變過。
夜熠臥榻時日良久,身上的傷因為被樓裏特殊的方法遮掩著。自然看來無恙,手上的傷疤也慢慢的愈合好轉。隻是夜熠的身子經過一番折騰,越現蒼白。時不時帶聲輕咳,倒是給她帶來不宜得到的清閑。而且病重的夜熠,不宜著繁華衣物,倒是換了一身輕便的月色紗衣。身子原本輕柔加上病中的無力,倒是給了夜一種衣衫嫋嫋的飄然之感。而且原本一臉淡然和冷漠,摻雜一絲病態,給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觸不可及。
臥病的幾日,夜熠不是支頤望著窗戶發呆就是躺在榻上。以前她這種時候,腦子裏心裏慢慢得都隻有子逸,如今夜熠想得卻是慕容銘彥,想他次次救自己,想他在自己瘋癲的時候扯自己入懷,想他脖頸處的那個咬痕。想他那日漫天大雨裏,他雄渾的聲音焦急的呼喊著她的名字。想他來時雖然渾身濕透,滿眼卻都是自己,全都是對自己的擔心。
:“慕容銘彥……”
夜熠輕聲的念出名字,這名字短短幾日。已經數次回蕩在唇齒之間,卻不敢大聲的說出口,好似那個名字如同熾熱的火焰,一旦出口便會灼傷,然後把她自己完全燒盡。
一行淚夾雜著苦澀和無奈滑落,這行淚來源於心底。慢慢的湧出眼角……
:“不要對我太好,你會死的……”
夜熠慢慢的蜷縮起身子,把頭埋入膝間。眼淚肆意的打濕著衣裳,夜熠不能喜歡上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隻有這樣做可能才不會受到傷害。
:“子逸……這輩子,我不被允許喜歡任何人對嗎?”
鴛鴦靜靜的站立在一邊,看著榻上不同往日的夜熠,褪去豔妝、褪去冰冷。夜熠太過普通,鴛鴦並不知道為什麼夜熠今天會哭的那麼傷心。隻能默默的離開。
卻撞見了夜闌立在一旁,夜闌看見鴛鴦,挽了一個白眼。衝著樓閣裏麵的人陰陽怪氣的說到。
:“夜熠不就是生個病!還打算在閣裏不出來了,醉夢裏可不養閑人,還是四大閣主之一。”
夜闌說完,便踏著步子扭著腰離開了。鴛鴦,等那人走遠。忙的推開門,卻發現夜熠正靠在門口。麵色沒有半點血色,緩緩的踏出了相思閣。目光冷冷的盯住樓下來往的客人,麵容浮上淡淡的笑意,看了看一旁的鴛鴦。鴛鴦便上前扶住靠在門口的夜熠。
:“夜闌說到不錯,在這裏。沒有不接客就活著的道理,這裏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再說,我要好好活著。因為對於一些人來說,我應該活著。而且……”
鴛鴦聽著自家閣主的言語,心裏難免開心,畢竟前幾天自家閣主不是發呆就是流淚的,而且那天向樓下摔去。都要人覺得夜熠一心尋死,今日這一襲話卻是要她安心了,聽到停頓處接到
:“而且什麼?”
:“而且我的命是屬於一個人的。”
夜熠說完眼神拂過暖意,鴛鴦聽聞也甜美的笑笑。扶著夜熠向樓下走去,這次的夜熠以最平常自己麵對眾人。
:“各位,熠兒身染病疾數日。許久不見客,今日卻以如此身姿見各位。著實失禮了。咳…咳…”
可能因為夜熠仍在病中的關係,還是故意為之。話語中沒有了往日的冰冷,竟有一絲暖意。時不時的幾聲輕咳,便引起女子劇烈的喘息,許久才得以平靜。眸子裏似浮著一層水霧。身子更是柔弱的依靠在鴛鴦身上,雙手還綁著一層紗布。不禁難免要人心痛。
夜熠,好不容易移到了樓下。腳下一軟向地麵墜去,樓下的人都忙的急步上前把夜熠團團圍住。想接美人入懷,夜熠接機闖入了一人懷中,給鴛鴦一個眼神要她可以離開了。夜熠便被人擁著落坐到一處軟塌上。
:“看熠兒的神色病可是還沒有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