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做的?你做的?”
我揮揮手:“你也知道我手笨哪。再說,我要做也不能做自己,我應該做一個穿明黃戴九龍冠的,想捏的時候就捏,想揍的時候就揍。”
順治揮手摒退其他人,然後手就熟練的抱過來:“噫,我就知道你心狠手辣。”
“嗯,怕不怕?”我做出九陰白骨爪的招牌動作,他配合的喊:“朕好怕啊,你不要過來……”
“嘿嘿嘿嘿。”我獰笑,然後化戾氣為祥和,替他解扣子換衣服。
“你今天過去了?”他沒過去哪兒,反正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去了。”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拿了一件鴉青麵的紗坎肩給他換上,脫下來的衣服先搭在一邊。順治拿了那個KITTY貓娃娃在手裏捏來捏去,一邊捏一邊用得意的眼神兒瞟我。我又想笑,又覺得奇怪:“不知道是誰拿這個邊角料子做的,真搞怪。”
順治說:“玄燁可醒著?我去看看他。”
我看他拿著那個娃娃要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聲說:“那個先別拿過去。”
他回過頭來:“怎麼?”
我說:“他一見肯定要扯,八成會扯壞。這個做的比其他的精致,我還舍不得呢。”
順治哈哈笑著說:“沒見你這當額娘的,還跟兒子爭東爭西。”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放下了那隻KITTY貓,外麵宮女打起竹簾,他移步出了屋。
我過來拿著那個KITTY娃娃看。娃娃是用白棉綢做的,但是做的比前幾個更精致。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一樣,領扣係絆,滾邊繡花,一樣不缺。
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是打個梗,做玩偶這樣的事情,好幾個宮女都很喜歡。
喜月端茶進來,卻不見順治,順手把茶擱在幾上,笑著說:“不知道是誰這麼搞鬼,做的和娘娘一個樣子。不過三阿哥要是見了,準保喜歡的不得了。”
我說:“是善蘭做的吧?數她手巧。”
喜月卻說:“不是呢。善蘭前幾天晚上貪涼著了風,這幾天都沒起來炕,昨晚上還說自己不爭氣呢,三天兩頭總病。”
我奇怪的說:“那我們永壽宮裏還有誰手這麼巧?心思也這麼巧的?”
喜月也奇怪了:“倒是說,沒見誰有這麼好的針線。”
她走過來拿著看了兩眼,然後咦了一聲,拿起來說:“真是,不是我們宮裏的人能做的。”
“是嗎?”
她點點頭,肯定的說:“宮裏針線好的第一就是善蘭,其他兩三人就是那樣子,混混著過也還行,哪個的針腳我都熟。主子,你看這貓眼睛繡的,我們宮裏麵就除了善蘭能繡的這麼細密平整,但是她的針腳好往右劃,這個貓眼睛可都是豎著收的。”
她說的我不懂,不過,這樣說起來,這隻貓玩偶,還真的有點問題了。
永壽宮外麵的人,繡這麼一隻貓,又再悄悄的放回來,想幹嘛?
別說是誰愛心大發想疼我兒子,又或是學雷鋒做好事為善不欲人知。
那是在這宮裏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娘娘。”
我說:“拿去拆拆洗洗,我早就說,玩具這東西做的時候不知道多少隻手摸過拿過,玄燁又喜歡抱起來啃,這可得當心。”
她說:“是,我這就去收拾。”
她走了,順治又進來了,笑的臉上泛著紅:“我就說,這孩子將來準是個好樣兒的,剛才兩手攥著,要和我掰腕子呢,勁兒可真不小。”他把袖子往上提一提,手腕上一片還真有點兒紅。
“嘿,叫你天天的光吃不動,將來兒子再大一點,你說不定就掰不過他。”
順治做勢要扭我的手:“我掰不過他,掰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躲過身:“哎哎,一動就一身汗,還是別鬧。你渴不渴?那有剛沏來的茶。”
他搖頭說:“不喝這個,讓他們弄點涼涼的來喝。”
我說:“熱著正出汗的時候不能喝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