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月在屋裏沒別人的時候,走過來,掏出一包東西給我。
“就是這個嗎?”
“是。”她一臉不解,小心翼翼的問:“娘娘……您這是……”
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你以為這東西肯定有害,是拿來對付人的是不是?”
她馬上頭搖的象波浪鼓:“不不不,娘娘心地最純善不過,哪裏會做這樣的事。”
我不給麵子的吃吃笑。
然後把那個紙包很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是劃破皮膚,灑上麵。還是按另一種說法,蘸一點,放進鼻孔裏?
我想了半天也沒拿定主意,先打開妝盒,把那個收起來。
喜月在一邊繡花,她也心不在焉。她平時的效率可是一上午兩朵花繡花沒問題。現在卻隻做了一朵花的兩個瓣,而且好象紅線裏還夾著綠線,我不好意思提醒她,這帕子已經繡廢了。
等我第N次把目光投向那個放紙包的妝盒時,她放下針線,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口氣:“娘娘,您知道,從您一進宮咱們就在一處,您對我如何,我對您如何,你心裏都有數。這件事,不管是什麼事,您交給我吧,我豁出命也要給您辦好。”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看她一眼。不錯,什麼方法都有風險,而且換上那種天生免疫係統特差的人,一針疫苗也能並發症四起要了小命兒。不過,這種方法總比接種人痘安全的多了,曆史上……好象第一次試就成功了的。不過效果並不是終生有效就是了。
我當然沒染上這時代宮裏頭那種草菅人命的習氣。要試,當然我是要在自己身上試。倘若真的沒有什麼害處,再給玄燁試。
而且,就算試這個成功了,也不能保證就真一定可以對抗天花了,畢竟這種方法太原始。隻是……隻是機率大一些。
“喜月,你別再亂想了。”我怕她等下就會把繡花針戳到自己手上去:“這不是你想的那種東西,這是藥……是我要用在自己身上的。”
“啊,娘娘這……”
她感受到的意外還是很強:“這樣的東西做藥……”
我笑著拍拍她手:“牛黃也能做藥呢,也不見你奇怪成這樣。”
“啊對,”她的表情踏實多了。牛黃狗寶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好藥材呢。不過她一個問題又來了:“娘娘身體不適麼?我怎麼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為何還要找這等偏僻奇怪的東西入藥……讓太醫來瞧瞧,正經開方子抓藥不好麼?”
噫,喜月,你和喜福調個兒了。她現在沉默寡言,你倒變成話簍子。
“病麼……現在還沒有得。”
她的黑眼睛看著我。
“用了這個藥之後,可能也就不會得了。不過,這個也保不準。”
即使是理解能力超絕的喜月,也沒聽明白。
主要是我不想說出天花兩個字來嚇她。再者,如果我說了,她信了,但是這個方法並沒有見效怎麼辦?
我安慰她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不急在今天,你就別想了。是了,孔嬤嬤昨天跟我講,她婆婆可能生了病,她心裏很掛念,我準她出去瞧瞧,她過午走,傍晚就回來,下午你照看玄燁吧。”
喜月不讚同:“她照顧著皇子呢,怎麼能出去瞧病人?這可不成娘娘。萬一她招病氣進來呢?您可不能太寬了。上次小祿子打翻了禦膳盤子,您也給他遮掩。上上次……”
“好了好了。”我趕緊的給她踩刹車:“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誰父母病了做人子女的不急?去探望也是應當的。我問過了,不是什麼疫症會過給人的病,而且孫嬤嬤自己很有分寸的,她定然會注意不染上你說的什麼病氣。奴才也是和你我一般的人,也有爹媽兄弟姐妹的親人,不能因為一點小錯就把人打死打殘,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