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殷睜開緊閉的雙眼,驚喜地叫道:“師父!快救我!”
“救你?自己看清楚,你哪裏有危險?”無均上人笑道。
“嗯?”太史殷這才感覺到方才高速的墜落感消失了。他腳在上頭在下,眼睛做了一個向頭頂看的動作,發現自己依舊是在百米的高空。“我的境界什麼時候達到騰空的要求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騰空應該是洪宇境的標誌吧?”
“你喜歡倒立著想問題嗎?”無均上人調侃道。
“我倒是想啊!我不會控製啊!”太史殷苦笑道。稀裏糊塗地就成了洪宇境,而且,自己還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不行,頭好脹!”太史殷麵紅耳赤,大腦充血。他求教道:“師父,我要怎麼做啊?”
“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掌握的。我幫你一把。”無均上人說道。他站在空中,隨手一揮,倒立在天空的太史殷終於不用再受煎熬。
“師父!你再幫我一下,我想下去!”太史殷大喊道。
無均上人右手隔空一拽,一股向下的拉扯力施加在太史殷身下,助他回到地麵。
“還是雙腳踩在地麵上感到踏實。”太史殷使勁跺了幾下腳,厚實堅硬的雪地給他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可是師父,我的境界為什麼會突破呢?而且還跨了一個大境界!”太史殷問道。在不久之前,他還隻是一個元極境中階的“菜鳥”,睡了一覺就進入了洪宇境。
“上天意誌是永遠不可推測的。”無均上人幽幽歎道。從他踏入破塚境那一刻開始,他對這片天地的感悟更加深刻,一些曾經不解的思緒刹那間暢通。也正是如此,他對新世界的敬畏感愈發強烈。過去處在半步破塚時,一心認為天在自己腳下,是自己的奴隸的觀念崩盤。取而代之的,是敬天!順天!
沒有人能夠淩駕於天地之上。妄想逆天,妄想主宰天地的人,從來都落得屍骨無存的悲慘下場。上天意誌,無人能夠揣測,亦無人能夠改變。即便是智師,也不過是順天意而為之。
然而,無均上人的感悟卻難以與外人說道。每個人的感悟不同,破塚之後所有的道路也各不相同。提前挑明,就失去了破塚的意義,同時,可能毀了一個人屬於其特有的“道”。
“那師父,你是突破了嗎?剛剛那陣狂暴的風好生生猛啊!”太史殷激動地問道。
“在回答之前,你先穿套衣服吧。都二十多的人了,光著身子像什麼樣。”無均上人甩出一套白色衣褲。
“靠!我忘了!”太史殷才想起自己來找無均上人的目的。他慌忙接過衣物,遮擋在身前。“師父,這件事千萬別告訴穹那丫頭。不然,我這爹爹的臉往哪擱啊!”太史殷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嘴裏還不停地叨念著。
“知道,知道。”無均上人笑道,“你們父女兩個真是一對活寶。說她不是你親生的,我還真不信。已經五年了,我還沒見過徒弟媳婦一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