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均上人在進行儀式前,利用冰穀的地形,布置了一個具有相當規模的符陣。這次務必要把敵人永遠留在這裏。
太史殷放空身心,靜坐在冰穀的穀口,任寒風肆無忌憚地拍擊麵龐。他的臉上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身上穿著的那件薄薄的衣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無均上人浮在冰穀的上方,雙臂張開,虔誠地望著天空,就像一個狂熱的教徒。他的口唇張開又閉合,念念有詞,旁人卻無法聽到任何聲音。無均上人後來解釋道,那是他在用上天的語言與它溝通。
無均上人真心的呼喚取得了上天的認可。這一刻,寒風不再凜冽,雪花不再飛舞。冰穀之上難得透射出一縷陽光。
太史殷的前半身被皚皚白雪完全掩蓋,他卻如一尊坐禪的佛陀,紋絲不動。那縷陽光從太史殷身前的雪層穿過,印在他的身上。
暖暖的陽光此時恍如一座通往上天的大橋。太史殷心神一蕩,與肉體緩緩分離。他的靈魂順著這座大橋,直通向天。
“天音浩蕩。”無均上人雙膝跪“地”,向天空行三跪九叩的大禮。無均上人每行一禮,烏雲就轉變一分。逐漸地,七彩祥雲布滿天際。白雪上反射的光芒與天空交相輝映,天地間祥和一片。
太史殷的靈魂受到上天的感染,由無色透明,向七彩漸變。這個過程很慢,也最艱難,容不得一丁點的打擾。無均上人和太史殷都不知道,此時此刻酣睡的太史穹,臉蛋上七彩隱現。
“終於等到你了!”無均上人站直身體,殺氣凜然地盯著不遠處劇烈波動的符陣。
無均上人的身體在符陣中閃現而出,冷冷地看著正在破陣的身穿火焰色袍子的神秘人,說道:“半步破塚竟然攻不破我布下的符陣!真是可笑至極!”
“無恥老兒,竟然用符陣這種下三濫的秘法!”神秘人罵罵咧咧地說道。他的嗓音尖細如鼠,令聽到的人心裏發毛。
無均上人不屑地說道:“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聲音,和你真相配,怪不得隻做鼠輩才做的事!”
“你以為我真的破不開你的符陣嗎?”神秘人炸毛道,“這符陣歸我了。”
神秘人陰測測地說道:“火焰彌天!”符陣內,火焰熊熊,溫度奇高。“無恥老兒,我還得多謝你的符陣呢。它可省了我不少時間。哈哈哈,現在這符陣裏就是一個熔爐,完全是屬於我的天地!”
無均上人從容自若,說道:“同是半步破塚,在同境界內,我殺你如探囊取物!”
無均上人身後突然煞氣衝天,一隻張牙舞爪的萬眼冥獸淩空而出。神秘人驚駭地看到,萬眼冥獸的每一隻眼睛裏都拘禁著一個殘破的靈魂!駭人的煞氣直逼得彌天的火焰退卻三分之二的距離。
“修羅場!”平日裏和藹可親的無均上人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暗紅色的長發無風自舞,雙眼漆黑,黑得攝人心魂!衣衫承受不住因龐大的能量而炸裂,露出一副極具美感的上半身。
神秘人見此,大吃一驚。他尖叫道:“修羅場?修羅場!你!你是修羅王!修羅王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