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琰看他答得慎重,心中又暗自計較一番,覺得也該暫時是安全,略一點頭,說道:“如此估計,昨晚圍擊我兄妹之人應是撤了。”接著轉過身,對著身邊的妹妹楊靜月說道:“小妹,你收拾收拾,我們這就啟程。”
楊靜月有些擔心哥哥的傷勢,言語間有些躊躇的問道:“要不我們在這裏多休養幾天?你身上的傷雖不致命,但傷在胸口,現在就趕路有些不妥。”其實要是一般人這麼不愛惜自己辛苦救回來的一條命,她早就上去臭罵一頓了,但是眼前的既是自己的哥哥,卻也是從來說一不二的堂堂隱玉莊的莊主。而哥哥雖然看似麵如溫玉,但骨子裏從來是狠戾無情。昨晚就這麼莫名被狠狠擺了一道,現在他的心裏估計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去之後十倍的報複回來。
楊靜月心裏猜測的不錯,她的哥哥楊浩琰確實是這麼個性情。接著隻看那楊浩琰那一雙琉璃桃花眼中的顏色稍稍轉暗,下巴有些微揚,道:“這點小傷,還不在話下。收拾吧!”語氣還是輕柔,卻讓聽者感覺是一種不能反駁的命令一樣。
聽到這種回答的楊靜月低下頭,無奈的撇撇嘴,心中暗道,就知道是這幅樣子,早知道還不如在昨晚的藥裏多加點安眠粉,讓你一覺睡到傷口愈合。但這些話楊靜月是不敢說的,她隻能聽從哥哥的吩咐,開始麻利的收拾起東西來。
那邊廂,陸西寒看出來點這倆人說話的眉目,也識趣的沒有勸阻,本來就是不相幹的人,雖然老話說相逢即是有緣,但陸西寒真是覺得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這倆人從出現開始,話裏話外全是不容置疑的語氣,滿臉頤指氣使的做派,用腳趾頭想想也是身份高貴的大人物,自己這個破乞丐還是做好本分比較妥當。洞中沒有了人聲,陸西寒又自己不好吃獨食,就用木棍無聊的撥弄著柴火,逗弄著眼前簇簇火苗。
楊浩琰看著眼前明明如同乞丐一般的陸西寒,姿態隨意的坐在火堆旁,沒有任何的言語和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是淡然,但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讓人無法挪開雙眼的感覺。不得不說,有的人即使穿金戴銀,打扮的富貴逼人,也依舊讓人看一眼就倒胃口,而眼前之人,即使渾身破舊,可周身的氣質依舊無法被折損半分,甚至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這絕不可能是一個乞丐該有的。思量一番,楊浩琰低頭看看自己腰間懸係著的雙魚玉佩,隨手一扯拿在手裏,遞到陸西寒的眼前,說道:“陸小兄弟,多謝昨夜出手相助,一點謝意,還請收下。”
陸西寒有些吃驚的抬頭朝著眼前眉眼溫潤的男子看去,站起身子,下意識的拒絕:“我也沒有幫到什麼,就這麼收下你的東西,真是有違道義。”
楊浩琰久居上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個兩個的,統統質疑自己的話。如在往常,身邊之人哪敢如此,看來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好好的回報昨晚那人給他送上的一劍之傷,心中思緒複雜卻麵上不顯,隻接著言辭誠懇地回道:“雖是舉手之勞,但哪怕再小的恩惠,楊某也從來都是有恩即報。請莫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