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沒事吧?”

“沒事。”如歌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倒是衝散了些許雲霜的到來帶來的衝擊,有些玩笑的提醒道:“如歌,你忘了你主子還有一個身份是無邊天際的九傾上神了嗎?知道神的定義是什麼嗎?無所不能無所不會。”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嘲諷,要是真的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主子別胡說,是神怎麼了,神也有七情六欲啊!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神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如歌義憤填膺的反駁著,完全不能接受主子自暴自棄的想法。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神,可是直到隕落的時候她才知道即便她作為無邊天際最強大的神之一,依舊逃不過該有的劫。一大早語玥打算去看看雲霜怎麼樣了,昨天她為雲霜施針,今天她多少回恢複一些了,她施針時已經輸入一些靈氣到她的體內,修複了她受損的筋脈。

剛這樣想著,卻聽見雲霜一聲淩厲的的慘叫,她趕緊飛奔過去,

“怎麼回事?”

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而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人喃?”

問著地上的人,一婢女指了指桌子底下,語玥看著那露出的白色衣角,揮手讓人都出去,把門關上。

她半蹲下來,桌子垂下來的桌布似乎顫抖了一下,她不敢靠近怕雲霜會不小心傷害自己,隻得安靜的待在原地,等她適應她的存在。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蹲著的感覺腿都麻了也依舊一動不動,終於看見桌布再次動了動,探出一個小腦袋,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雲霜?”輕聲喚著她的名字,看見她微縮了一下,卻沒有退回去,隻是遲鈍的抬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語玥麵帶微笑,也許是她的微笑太溫柔,竟然讓雲霜慢慢的爬出了桌底,將自己徹底暴露在了語玥的目光之下。誰知她才輕輕的動了下,竟讓雲霜有了躲回去的動作,無奈隻得繼續保持那個難受的姿勢,雖然腳麻的有些痛了軟了,也隻能撐著了。

還得安撫那個準備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縮回桌底的雲大小姐,

“雲霜,不要怕,我是表姐,還記得嗎?”她伸出手去,讓雲霜過來,雲霜歪著頭定定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眼前這個美麗的姐姐要幹嘛,但意識到她不會傷害自己,但也沒有在躲著,而是好奇的看著她,見雲霜不在排斥她躲著她,她再接再力繼續和雲霜繼續說著話。

“雲霜,你還記得婉香嘛?每次和你們兩上街就好像是土匪來掃蕩一樣,每次雲颺都要多帶幾個人給你們拿東西,對了你還記得雲颺嗎?他是你哥哥,她很疼你的喃,他要是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傷心的,每次你上街都會拉我們一起,不得不說你們還是真購物狂,你們……”語玥一直說著,說道後麵都不知道是說給雲霜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想起記憶裏那個無憂無慮的活潑少女,再看看現在這個變得草木皆兵的女子,她心裏也不由來的很難受,那一聲聲的表姐猶在耳邊,再見卻也物是人非。

她沒有看見那女子在她念及過往時眼角滑落的那滴晶瑩,直到“表……姐……”女子痛苦的聲音想起她才看見不知何時女子早已淚流滿麵,撲過去將她抱在懷裏,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雲霜將她緊緊的抱住。猶如在生死邊緣抓住的浮木,沒有出聲隻是任由懷裏的女子從默默流淚到嚎嚎大哭,她隻是無言的安慰著,任由她發泄,她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麼,但那一身的傷痕卻不是作假的,她不會多問,她會等到她自己想說的時候,她會做個盡職的傾聽者。

“表姐,嫁給他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得到了全世界,卻原來都是假的。”終於哭夠了的雲霜開始說起她嫁到浩瀚國之後的遭遇。

那時恰逢表姐失蹤她就與哥哥一起前往北冥,可即使將落霞岩翻了過來依舊沒有表姐的下落,雖然她並不是她的親表姐可是她對自己卻像是親妹妹一樣,對自己的多有維護,還會保護自己,自己從小就沒有朋友有的想與她交好也是因為她的背景,這類人她不屑與之為伍,直到認識了表姐和婉香,她是真的把她們當成閨中密友,不關乎身份地位,隻是單純的好友,所以得知表姐出事,她不顧父母阻攔硬是要和哥哥一起來,父母呦不過她,隻得答應,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表姐。那日她心情低落就一個人去了落霞岩散散心,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表姐,也遇到了那個讓她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司徒雲天。

天機穀少穀主出事四方皆動,四國皆派出使者找人,那時司徒雲天代表浩瀚國出使,那日她在落霞岩席地而坐,手撐著腦袋一直看著遠方,想著表姐,忽然後麵傳來的聲音。

“姑娘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此?”轉頭一瞬間感覺天地都黯然失色,她眼中隻有那個白色的身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一見鍾情多麼美好的詞語最後卻成了她一生的夢魔;他進退有禮,謙謙君子,為人溫和溫文爾雅,那時她是她眼中最好的人,也是值得托付一生的如意郎君,哥哥幾次三番嚴詞厲色耳提麵命的讓她不要和那人再又來往,那時她以為哥哥隻是對他有偏見,而自己和那人說哥哥對他的不滿,他還老是為哥哥開釋說哥哥不了解他的為人,對他有誤解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又是他的寶貝妹妹他舍不得也是合理的啊,就這樣她就陷進了他為她布置的柔情地獄裏,哥哥為了拆散他們不惜提前將她綁了回去,原本以為父親會為了她找到幸福而成全他們,可是連父母都和哥哥站在了同一陣營,連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也極力反對,說那人絕非是良配,她與家人為了他反目,母親氣她不懂事整日以淚洗麵。父親愁眉苦臉,哥哥更是揚言要是她飛嫁那人不了,就與她斷絕兄妹關係。她氣急竟然口不擇言對哥哥冷嘲熱諷即使斷絕關係也在所不惜,父親聽聞更是一巴掌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親情,她跑出家門卻遇見那人拿來了賜婚聖旨。那一刻她以勝利者的姿態麵對親人卻不明白他們嚴重的苦澀無奈是為了什麼,當她知道明白的時候卻悔之晚矣。當她看到那一大群側妃,侍妾,她當時就膩了,他不是說沒有王妃嘛?那這群口口聲聲叫著她“王妃姐姐”的女人哪裏冒出來的,一怒之下她去質問他,卻得到一個“我是沒有王妃啊,哦,不過現在有了,你不是嗎?”那漫不經心的口氣,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變了,不過很快卻又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裏,他用盡花言巧語將她騙得團團轉,直到她幾次三番拒絕他要向雲天山莊借錢養私兵,動用雲天山莊的勢力助他奪取地位,他猙獰陰險的麵目險惡的用心終於暴露出來,她也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他變著法的折磨她,侮辱她,還將他的那群侍妾叫來欣賞她的狼狽,他就是個魔鬼,她發誓她要將他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都還回去,還有她那未出生的孩兒,終於一個機會讓她逃離了那裏,可是她沒臉回去見家人,曆經千辛萬苦隻得來到冰城,想去找婉香,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知道以婉香對表姐的忠心她一定不會離開冰城的,一會定在冰城等到表姐找到為止,現在她能想到的就隻有她了。後來她發現她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對勁,老是會忘了前一天發生的事,直到有一天有一群小孩指著她喊她瘋子,連那群大人也再說前一天她在城中發瘋毀了好多人的攤子,被人打了,難怪第二天她滿身傷痕連呼吸都疼的厲害。後來她發病越來越頻繁,之前她看見表姐了和一個很漂亮的男子一起可是剛剛看見表姐她就犯病了,還以為醒來後表姐回不見了,還好表姐還在。